看到母親開心成那個樣子,吳老板心裏格外的不安,他原本覺得妹妹把豆幹的方子帶到胡家去也沒什麼,隻要藏的好些不被人發現,那他既不算違背了合約又順從了娘親的意思,可謂是一舉兩得,可如今……
吳母高興的拉著孫正輝坐下喝茶,結果一抬頭就看到兒子愁眉苦臉的站在一旁,立刻就惱了,“你那不情願的表情是什麼意思?怎麼?你妹妹嫁出去就不是你妹妹了?連自家人都不想幫襯?”
“娘,我不是那個意思,這是我之前跟福姑娘簽了……”
“什麼福姑娘?不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娃子,她真以為自己是根蔥啊?這方子既然交到了我們手裏,那就是我們的,而且你前些天不是剛給她結算了銀子嗎?好大一筆錢呢,就當是買她方子的錢了。”吳母直接拍案定論。
她本來就不喜歡那個小女娃,要不是後來看著方子的麵子上,她才不會讓自家豆腐坊跟一個鄉下的小女娃合作。
孫正輝抿了一口茶,也跟著點頭附和,“是啊吳老板,難道你要頂著得罪胡員外的風險,繼續在這縣裏做豆幹的生意嗎?這要是被胡員外知道了,那你們這親家,可就變仇家了。”
“兒子,聽娘的,不許再對外做豆幹生意了,咱家可得罪不起。”吳母好言勸著,這賺不賺錢的已經不重要了,可要是得罪了貴人,那就不得了了。
吳老板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在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時候,他隻能違背契約,勉為其難的點頭答應了。
看到吳老板答應,孫正輝笑的更加得意,他倒要看看,沒有了這豆幹的貨源,越記酒樓還怎麼做豆幹的生意!
在吳家發生的事情,福熙和是一點都不知道,直到幾天後才從自家三哥口中聽說了這事。
“三哥,你說的可是真的?豆腐坊那邊已經不往外賣豆幹了?”
“嗯,現在越記酒樓那邊的新菜也已經不賣了,還有好些客人投訴呢。”
福澤林點了點頭,他也是被越掌櫃派過來傳消息的。
起初聽到這個消息,他也覺得奇怪,這吳家豆腐坊的豆幹賣的好好的,怎麼可能突然不賣了?難道還能嫌錢燙手不成?
福熙和皺著眉頭,覺得這件事一定有蹊蹺,她問道:“三哥,越掌櫃那邊有沒有打聽到什麼消息?我跟吳老板已經簽了合約,他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的。”
“其實吧,越掌櫃打聽到了一些消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實情。”
“什麼消息?”
福澤林把從越掌櫃那裏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幺妹,沉默了許久才試探的說道:“沅沅,胡員外家裏有錢有勢我們這種平頭百姓根本鬥不過。這個虧怕是隻能我們自己咬牙咽肚裏了。”
回想起越掌櫃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一臉的無可奈何,福澤林就失了鬥爭的心情,哪怕是越掌櫃生意做的這麼大,也不敢輕易得罪胡員外,更不要提他們福家這小小的農戶了。
在來的路上,福澤林已經想了千萬種安慰幺妹的話了,誰知在幺妹的臉上,看不到半點傷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