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找不到最重要的人證,也就是那幾個被指使的乞丐,可那麼多人親耳所聽的,也可以當做證據。
這也怪當時王盼娣太過於囂張,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所以很多人都願意出來作證。
現在人證(圍觀群眾)、物證(被糟蹋的糕點攤)俱在,就是王盼娣有百八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朱縣令拍了拍案板,厲聲喝道:“王氏,你可知罪?”
王盼娣被嚇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都開始口不擇言了起來,“縣令爺我知道錯了啊,我不是故意的啊!”
“大哥,你救救我,你不是說你最得縣令爺的信任嗎?你替我跟縣令爺求求情,我不想挨板子啊大哥!”王盼娣哭著,往王發財那邊爬去,努力的想要抓住自己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此時的王發財恨不得當場跟這個蠢貨斷絕兄妹關係,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王發財受到了牽連,又不想失去這份體麵,又來錢快的職位,立刻掀開衣擺跪下,為自己開脫。
“求縣令爺明察,此事屬下完全不知,屬下也沒有想過自家妹妹會欺騙我這個哥哥,求縣令爺開恩。”
“哦?王幕友竟然不知曉此事?”朱縣令眯著眼睛看了王發財一眼,臉上神色不明,讓人無法猜測他此刻的心意。
若是平常,王發財還能依據出朱縣令的神情動作,分辨他此刻的情緒,可這會兒他連頭都不敢抬,更遑論去揣測朱縣令的心思了。
好在朱縣令好像沒有要辭掉他的意思,隻是問了他一句,“那不知你這妹妹該如何判?”
王發財這會兒還哪敢做主?俯身磕了個頭,諂媚的說道:“我妹妹犯了錯自然是要懲罰的,一切但憑縣令爺處置。”
在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的時候,王發財毫不留情的踹掉了妹妹,選擇保護了自己的官職。
朱縣令似乎很滿意王發財這識相的樣子,點了點頭對著底下宣判:“既然這件事是因王氏女而起,那本官就判你賠償李氏攤位損失,以及給孩子看郎中的銀兩,一共四兩銀子。王氏,你可服氣?”
王盼娣一聽自己不用挨板子了,哪裏還有什麼怨言,立刻磕頭謝恩了。
“謝大人開恩,謝大人。隻是大人,民婦實在拿不出那麼多錢啊。”
朱縣令一聽也有道理,尋常人家身上揣的大多是銅錢,少有帶銀兩出門的,更別提下麵跪著的兩人都是鄉下的了。
道理雖是如此,可朱縣令又不想收回剛剛說出去的話,那樣會有礙他的官威。
於是,朱縣令把目光放在了跪在旁邊王發財身上。
“王幕友,既然台下的婦人是你自家妹妹,那這銀兩由你來代妹賠償不為過吧?況且你剛剛不分青紅皂白就潑了人家一盆冷水,本官也是要罰你的。不如罰你兩月奉銀,且另外多賠償給李氏一兩銀子,也就是五兩銀子。你可有怨言?”
王發財即使心裏麵很是不甘,也隻能笑著接受這樣的結局。
他敢說一個不嗎?不,他不敢,他還想要這份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