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警報!檢測到零零九六宿主死亡——
與宿主信息不匹配,是否確認宿主?
“喂,醒醒…”
宿主信息不匹配, 請盡快確認宿主!
倒計時五十秒——
倒計時三十秒——
“啊,不會這就死了吧?”
請中心盡快修複係統漏洞——請盡快—複—
零零九六係統——
請—等待中心回應——
機械女聲、滋滋電流聲和人說話的聲音混雜著,雜亂無章斷斷續續在耳邊響起。
而後腦海裏機械女聲和電流聲逐漸變小,最後消失,耳邊隻留下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
“死了嗎?哎,醒醒,又裝死是吧?”不耐煩的聲音在潮濕陰暗的房間響起。
苑熙感覺有人拿腳尖踢了踢他的腦袋,他費力睜開酸澀的眼睛,光線很暗,什麼都看不清楚,空氣彌漫著難聞的黴味和惡臭,身上疼痛難忍又黏糊糊的,他好似一條瀕死的魚趴在地上,本能地張嘴急促地呼吸著渾濁的空氣,嘴巴裏是滿滿鹹腥的鐵鏽味。
發覺自己以臉著地的姿勢趴著,地上是濕漉漉黏糊糊的觸感,苑熙第一時間想爬起來,讓自己的臉離開地麵,結果身體的一點發力都讓身上感到火辣辣的疼,發現連抬起頭的力氣都沒有。
有腳步聲在他麵前停住,緊接著嘩啦一聲,一盆冷水從頭頂潑下來,把他澆了個透心涼,身體緊接著打了兩個冷顫。
冷氣沿著濕透冰涼的衣服爬到骨頭裏,身體在一瞬間緊繃伴拉扯著傷口辛辣難忍的痛感。
頭頂的人譏諷嘲笑道:“醒了吧哈哈哈哈哈”
這是什麼情況?綁架嗎?
他抬眼向上看了看,想說話,但咽喉幹澀腫痛,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苑熙的腦袋裏嗡嗡地疼,不止腦袋,胳膊也疼,腿也疼,身上沒有哪處不疼的。
我不是出車禍了嗎?這是被綁架了?
潑冷水的人拿腳尖不輕不重的踢了踢他的腦袋,問旁邊的人道“媽的,他是不是瞪老子?”
旁邊的人語氣毫不掩飾的鄙夷,裝作不可置信的語氣:“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瞪你!?”
旁邊似乎還有不少人,仿佛聽到什麼笑話,都哈哈大笑起來。
正笑著,隻聽見吱嘎一聲,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走近,一群人馬上收斂了笑。
剛剛潑他冷水的人馬上換了一個諂媚的語氣道,一改剛剛的刻薄:“唷,大人怎麼來這晦氣地方,小的們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說著往外小跑出去迎接,腳重重在苑熙的手上踩過去。
大人?什麼大人?
苑熙悶哼一聲顧不上疼,豎起耳朵聽著動靜。
緩了緩這麼一會,苑熙這會眼睛熟悉了昏暗的光線,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陰暗潮濕的四麵牆上斑駁凹凸,四周似乎掛滿了東西,看不清楚,地上濕漉漉是髒水血汙和泥土混合,不知從哪裏竄出的老鼠從他眼前跑過。
這間屋子的角落還有一個人,腳踝拖著鐵銬,衣服破舊髒汙,胸口位置是一個大大的囚字,身上布滿道道傷口,露著綻開的血肉,他毫無生氣地垂著腦袋,頭發淩亂不堪地遮著眼睛,雙手被拷住吊在腦袋兩側,血肉模糊的手指似乎微微顫了顫。
……
囚?這是…監獄?
是在做夢嗎?
苑熙有些不可置信,他的記憶就停在送外賣時,和一個外賣員撞車了,但兩個電車撞,也沒記得很嚴重啊。
在做夢嗎?是夢吧?
那位大人慢悠悠走到苑熙麵前的椅子前,有人趕忙上前拿袖子裝模作樣地擦了擦。
苑熙看不到對方的上半身,隻能看到他黑色靴子往上是黑色的短袍用彩色緯線織成的花紋,繡工精細。
苑熙趴在地上沒再吱聲,他有點反應不過來狀況。
正想著,有兩個人走近,兩人一左一右抓著他的胳膊猛地把他架了起來。
仿佛扯著筋骨,骨頭縫都泛著疼,他疼得呲牙咧嘴悶哼出聲。
臥槽,這兩位兄弟手勁這麼大?
他終於能看清來的這位大人了,穿著做工精細刺繡複雜的黑色絲綢麵料衣服,上衣白色交領,下裳中間是馬麵,兩側有出擺,蜂腰削背,腰佩一柄短小腰刀,頭戴一頂黑帽,麵色略顯蒼白,劍眉之下,一雙眼尾上挑的桃花眼正靜靜望著他,神情肅穆,目光輕飄飄的卻讓人遍生寒意。
苑熙有點怔愣,第一反應是這哥們這好帥。
一道尖聲尖細的聲音響起“李牛二,覺得怎麼樣呀?”
?
苑熙有點遲鈍, 誰在說話?
牢房內一時靜悄悄的,隻有不知道哪裏的水聲滴滴答答。
苑熙抬眼,偷偷瞄了一眼那個狗腿小卒,這狗腿叫李牛二?好路人甲的名字。
狗腿小卒路人甲兩三步跨上前來,抬手給了苑熙兩耳光,非常響亮:“大人問你呢,啞巴了!?”
苑熙被這兩巴掌打懵了,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什麼意思?問我?我是李牛二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