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遠冷冷看著這個聲情並茂演戲的女人,臉上滿是嫌惡。“我不會薄待你,你依舊可以在這裏安穩的生活。離婚手續我已經讓律師在走流程了,希望你配合一些,我會給你補償,這是我能做的最大限度地讓步。”沈修遠聲音冰冷,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曾經讓他生不如死的女人,“當然,想來你也是不會這麼配合,你每耽誤一天,我能給你的資產就少一些,你以後的日子也會艱難一些。在離婚手續辦結之前,都會有人專門照顧你的生活。我勸你不要有什麼其他動作,與虎謀皮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曾熙媛聽到沈修遠的這些話不由得全身發寒,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前一句話,最終還是頹然地低下了頭。沈修遠走後,曾熙媛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她的指甲嵌到了肉裏,她臉色有著詭異的慘白,嘴角有一抹嘲諷的笑意,眼神陰森可怖,像地府裏爬出來的惡鬼,她突然大笑出聲,照顧她的女傭不由地朝後退了兩步。曾熙媛已經發狂,她失去了孩子,馬上又要失去丈夫。她引以為豪的家族企業也成為空殼,她的爸爸仿佛已經不認得她。她現在已經失去了所有的驕傲和倚仗,既然如此,她就算死也要跟沈修遠耗著,他心裏有別人,那就除掉好了。至於奪回曾氏,她雖然沒有什麼勝算,但她不介意和那個突然出現的表弟合作。她也知道他目的並不單純,但是那又怎麼樣,她自知自己已經被驕縱得沒什麼能力,那她隻能借助外力,至於後麵該怎麼辦,那就是以後才需要考慮的事了。
“你說她會再去找曾之祺嗎?”傅選看著神色不明的沈修遠問道,“她一定會。”沈修遠看著遠處,修長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摩挲著胸前的吊墜,“曾之祺本就對他們恨之入骨,她要想跟他合作,必需要拿出她的誠意來,那個代價她未必能承受。一旦她豁出去了,曾家就真的完了。我們一直無法掌握的那部分曾家隱匿的產業馬上就要浮出水麵。”“我們要把這部分資產也奪過來嗎?”傅選問,“不,那屬於曾家,終將會回到真正的曾家。”沈修遠聲音悠遠,他並不是貪心的無良商人,這些年他已經查清了當年曾家發跡是踩在親人血肉上摒棄了親情和道義不擇手段的結果,他不能與之為伍。
沈修遠派去看著曾熙媛的人手,看似盯得緊,實際已按沈修遠的吩咐留給她出走的機會,曾熙媛還以為是自己聰明躲過了監管,實際上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沈修遠的掌握之中。
在那件綁架事件過後,沈修遠是跟曾之祺交過手的。當時曾之祺當初逃到國外,一個是想避過國內那件事的風頭,最主要的是要展開他對曾啟業真正的複仇。他在帕羅奧多市蟄伏過一段時間,原本他想攪黃曾氏企業與其他企業的合作,想斷了他們的資金鏈,可他卻發現曾啟業的產業早已空殼一具,資產已所剩無幾,在業界內已不成威脅,反而是一家新的企業在當地占據重要話語權。他很快發現了回國救人的沈修遠居然是在曾家風生水起的好女婿,海外曾氏落得如今境地也是出自沈修遠的手筆,而那家新企業的實際控股人就是沈修遠。沈修遠在他前麵做了他想做的事,這讓他很不爽。他甚至有些看不懂明明他的好表姐已經懷孕了,外界對他們夫婦的感情都是交口稱讚的,沈修遠為什麼要做這種背刺的小人行徑,還要在曾熙媛懷孕的時候回國救人。他覺得沈修遠這個人很有意思,他在這個城市商圈舉足輕重的地位也說明他有不凡的能力,這引起了曾之祺極大的好奇,他很想會一會沈修遠這個在曾家攪弄風雲卻又看起來很矛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