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天手下來人稟報她逃跑的時候,他是多麼的著急,想來肯定是與床邊的牆上的孔有關,隻是她們兩個丫頭是怎麼做到的,他卻是不明其中的原理。摔瓷器不過是個掩人耳目的彌彰,然後借他的手支開麗娘讓她們得以逃跑。這丫頭,倒是有幾分聰明過人之處,隻是啊,她不知道外麵還有個巫族對她虎視眈眈,還好他能及時趕到,不然這丫頭指不定吃什麼虧呢。
次日,秦悅醒來時候小小的驚訝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竟然睡了一天一夜,想來是這兩天也是累的很,才會不知不覺睡了那麼久,也不知道明月醒了沒有,身體怎麼樣了。
起了床,秦悅整理好了衣服,便小心的把被子折疊好,夜沢特有的清爽氣息若有若無的傳到秦悅的鼻子裏,像爪子般,輕撓著秦悅的心。
做完這些,剛好有人端著食盒進來,秦悅定睛一看,原來是麗娘,後麵有一個端著水的丫鬟,是一個生麵孔。麗娘對著秦悅微微一笑,把食盒放在桌上,便接過丫鬟手中的水,卻看見房間內並沒有梳妝台,隻好尷尬的站著。秦悅對著麗娘笑了一下,指著圓桌子邊,說:“就在這裏吧。”
麗娘對著秦悅笑了一下,便把水盤放在旁邊的小凳子上,伺候秦悅洗漱、梳妝。麗娘本想替秦悅梳一個婦女的頭髻,卻被秦悅止住了,讓麗娘梳了一個簡單的少女頭型。雖然她們都以為自己是夜沢的女人,秦悅卻是不願意梳那種複雜的婦女頭型,或許,在她心裏,是不希望有一天宇公子看到她已綰了發。
隻想做你心目中的那一個,如初見的那個小女子。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兒,比翼連枝當日願。
---納蘭性德《木蘭花令·擬古決絕詞柬友》
公子依然是我心目中的那位白馬男子,我卻不再是公子心目中的那位潔白的女子了。秦悅輕輕的歎息了一聲,身後的麗娘犀利的眼睛眯了眯,又很快的恢複平靜,似乎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那樣。
梳洗完畢後,秦悅吃了一些麗娘送來的早餐,其中有一道瓊脂白露糕,秦悅心中默默的歎了一聲,這隻是她當初的借機支開麗娘的一個借口,她知道,夜沢也知道,麗娘肯定也是知道了的,此刻卻出現在她的餐桌上,秦悅苦笑了一聲,夾起了一塊嚐了一口,味道果真如靈兒做的一般好,又歉意的看了麗娘一眼,麗娘隻是對著秦悅笑了一下,似乎不知道這道糕點隻是秦悅當初想支開她的借口。
收拾餐具的時候,秦悅輕聲的問了麗娘有關明月的情況。麗娘隻是客氣而疏遠的說:“小姐對下人果真是情深,隻是我也不知道明月的情況。”
秦悅知道,麗娘是夜沢的人,對她也隻是執行命令而已,便不再多問,讓她帶個話個夜沢,說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