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聽說小虎被關了禁閉,找到晴兒姐姐,可憐巴巴的說:“晴兒姐姐,你可不可以向惡人求求情,讓他不要關小虎哥哥的禁閉了。”
晴兒姐姐溫柔的揉了揉鈴鐺的小腦瓜,說:“鈴鐺乖,小虎哥哥過幾天就出來了。”
鈴鐺委屈的說:“鈴鐺聽媽媽說了,是那些貴族學生不對,為什麼不關他們的禁閉呢?”
晴兒姐姐歎了口氣。麵對孩子最簡單純粹的問題,她卻不知如何回答。
我也忍不住暗暗歎氣。是啊,對於成年人的我們來說,這種問題可以理解,畢竟我們心知肚明,大自然從來就沒有平等可言。
可是對於天性善良的小孩子來說,這種問題實在沒辦法回答。
還算幸運的是貴族學生家長並沒有追究,似乎他們知道風箏技師對於國家而言的重要性。
這讓我難受的心情好了很多。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再次點燃了我的怒火。
小虎從禁閉室出來後,似乎忘記了和貴族學生之間的不愉快,轉頭把精力投入到自己的事情上。
這天,他對晴兒姐姐說:“我要去港口接貨,晴兒姐姐有什麼需要我幫忙購買的嗎?”
晴兒姐姐一臉疑惑:“接貨?沒收到到貨通知呀?”
小虎神秘的笑了笑:“是我自己的貨。”
晴兒姐姐恍然,卻又提出新的疑問:“平時不都是跑船的老馬給你送來嗎?”
小虎說:“老馬病了,這次我得親自去接貨了。”
晴兒姐姐想了想,放下手裏的活計,說:“我和你一起去吧。”
盡管小虎明確表示拒絕,但晴兒姐姐還是跟著他一起去了風箏製作館。
當然,我也跟著去了。
路上遇見了鈴鐺,她自然也跟來了。
他們一路有說有笑,很快來到升降梯,下到了港口,在一艘大型貨船上找到了小虎自己的貨——一個沉重的木箱子。
小虎吃力的把箱子運上升降梯,剛剛返回燕子城,我就看見了那幾個貴族學生一臉壞笑的走過來。
他們身後跟著幾個護衛,顯然有備而來。
不祥的預感籠罩在我的心頭。
小虎沒看見他們一樣,推著裝有貨物的獨輪車,打算繞道而行。
然而該來的總會來。貴族學生不但攔住了小虎的去路,還讓護衛當眾打開獨輪車上的木箱子。
小虎自然不會讓他們打開箱子,並不高大的身體攔住了人高馬大的護衛。可惜他那點力氣在護衛麵前根本不夠看,其中一人隨便揮了揮手臂,就把他撥到一旁。
小虎瘋了一樣的從地上爬起來,用身體壓在木箱上,憤怒的嘶吼引得行人紛紛駐足圍觀。
“這是我的貨物,你們沒權利碰!滾開!滾開!”
護衛為難的看了一眼貴族學生,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再一次將小虎拎起來扔到一邊。
晴兒姐姐見狀,急忙攔住護衛,雖然害怕,卻還是沒有後退:“我們是風箏製作館的人,你們敢無視法度,不怕被處罰嗎?”
護衛停下動作,不敢再動手。
風箏製作館在這個國家非常受人尊敬。他們雖然背靠貴族,但還沒有愚蠢到以身試法的程度。
護衛們雖然不敢,但是貴族學生卻無所顧忌。趁著小虎沒爬起來,當初挨揍的三人立刻一擁而上,一個推倒了晴兒姐姐,一個弄哭了鈴鐺,一個在大庭廣眾之下打開木箱,把裏麵的東西倒在了地上。
我見這幾個貴族學生如此行事,又看見鈴鐺哭得可憐,再也無法克製心中怒火,即便知道自己就算出手也無濟於事,但還是義無反顧的飛到一個貴族學生麵前,用力的啄著他的臉。
貴族學生吃痛,一把把我拍到地上,咒罵了一句:“該死的麻雀,待會把你烤了吃了!”
我掙紮著想要再次飛起來,結果翅膀處傳來一陣劇痛,頓時知道翅膀斷了。
不過我一點也不後悔。這些貴族蛀蟲,我當時應該啄瞎他們的眼睛的。
小虎的嘶吼聲再次傳出。他像一隻發怒的獅子,一下子撲倒打開箱子的貴族學生,拳頭雨點般落下。縱使護衛很快回過神把他拉開,他還是死命掙紮,不忘在那家夥肚子上狠狠地踹了一腳。
小虎的樣子嚇壞了行人,許多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我卻毫不在意。看著那個被打得滿臉是血,捂著肚子哀嚎的貴族學生,隻覺得心中無比暢快。
晴兒姐姐把鈴鐺抱在懷裏安撫,又從護衛手上奪回小虎,還把我也放在了肩膀上,一反常態的臉色陰沉,看向散落一地的手臂長短粗細的圓木,大聲質問道:“這是什麼你們不會不知道吧?這種木頭的作用你們不會不知道吧?你們竟然敢搶維修風箏骨架的圓木,是想這個國家沉入海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