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十月。
枝繁葉茂的蟬鳴聲中,穿著淺綠碎發裙,紮著高馬尾的漂亮女孩敲響了高二9班的門。
她手裏還抱著一疊書,纖細的指間提拉著一套嶄新的校服。
還沒上課,班上的學生打鬧成一團。
聽見聲響後,許多學生紛紛向門口望去,眼裏劃過驚豔。
南茸茸站了一會兒,幹脆自己走了進去。
她目光在班上掃視一圈,最後停留在中間最後一排的空位上,隨即走過去坐下。
前後不過三秒,一道不悅的聲音傳來。
“滾遠點!”
這是南茸茸走進這個班聽到的第一句話。
極其的令人不舒服。
她還沒來得及回頭探究,一個子高挑,穿著鬆散寬鬆校服,左耳打著三個耳釘的男生正緊緊皺著眉,極其不耐煩的打量著她。
他雙手環臂,因站著,看上去是俯視的模樣,眼神中帶著幾分毫不掩飾的鄙夷。
後麵跟著幾個看熱鬧的男生,他們勾肩搭背著,肆意將目光落在南茸茸身上。
南茸茸一眼無言。
不知怎麼就開罪了這位男生。
見她沉默,帶頭男生屈起手指,敲了幾下桌麵,不急不緩,卻鏗鏘有力。
桌麵的震動通過緊挨桌麵的手臂,一下一下敲在南茸茸脆弱又敏感的神經上。
南茸茸太陽穴狠狠跳動了兩下,收回手,無奈朝他開口:“這位同學,我心髒不好,請你不要嚇我。”
邊逾白扯了扯嘴角,耐心全無。
“別坐這個位置,你換一個。”
南茸茸看著這空蕩蕩的桌洞,懷疑開口:“這位置…有人?”
“沒人。”
輕描淡寫,言簡意亥。
沒人?
那他發的哪門子瘋。
似乎是看出南茸茸明顯覺得他有病的眼神。
邊逾白磕下眼皮,身體往前傾。
南茸茸一句有病還未出口,就聽到一句更有病的話。
“我不要同桌,你重新找個位置。”
不是,要還有位置南茸茸早第一個起身,甩他一臉了。
南茸茸也來了脾氣,“哪還有位置?”
“我哪知道。”
一副特別欠揍的語氣。
他後麵笑得燦爛的那個男生出來打圓場,“行了,邊逾白,今天吃火藥了,臉那麼黑,為難一個女生幹嘛?”
邊逾白淡淡撇他一眼。
戈易全當看不見,指了指後麵幾排男生,“喂,那個座位又沒人,你們堆那麼多東西過去幹嘛,誰的誰拿走!”
很快,一張破爛的桌子就被空出來了。
邊逾白耐心已被磨到極致,語氣暴躁嚇人:“可以走了嗎?”
南茸茸朝那張桌子投去一眼,便收回目光。
那桌子不僅破,髒,還靠近垃圾桶,大夏天裏臭氣哄哄,壓根就沒人願意坐的位置,讓她過去,憑什麼?
都是交了一樣的學費,憑什麼她不能坐這?
南茸茸擺爛的說:“既然你不想要同桌,那正好,你坐過去不就好了。”
豎起耳朵吃瓜的眾人聽到這話,呼吸都停了幾下。
這新來的,牛!
竟然敢跟邊逾白強著來,連戈易都不由抬頭多看了她幾眼。
邊逾白聽到這話,反應了幾秒,似是被氣笑了。
“你說什麼?”
“我說,你過去不就好了。”
下一秒,南茸茸麵前的桌子被掀了。
連前麵正在自習的同學都忍不住側目,通通回頭。
唯有坐在正中間一清冷矜貴模樣的男生,毫不在意般斂落神色,繼續背誦課文,未落半分眼神。
一時之間,邊逾白和南茸茸成了中心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