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慕某特別？慕啟明很合時宜地提出疑問。
我根本沒想到他會回，一時間腳趾摳地，試問誰比誰尷尬。
是，每次見你都跟開盲盒似的。我別過頭，小聲嘀咕。
（很多年之後我才知道慕啟明這個時候以為我在誇他。）
一時間沒人說話，四下安靜。
過了一會慕啟明突然開口，絕情穀今日進了一些好茶，不知少俠是否品茶？
嗯？這是在邀請我？我快速回頭。
就當是吧。他笑著說。
那敢情好，走。我抬腳走向我的馬車。嘻嘻，直接打進目標內部，我不愧是少俠。
然後我才想到，我沒有自己的馬車，車夫也在不愉快的閑聊中跑了。不像遊戲中，小馬呼之即來，喝之即去。
我看向不遠處的慕啟明，撓撓頭發。他已經快要登上馬車了。
那個，慕啟明…
他轉身，看到我一個人傻站在那裏，似乎了解了我的窘境。但他說，如何？少俠怎麼還在那站著？
可惡的慕啟明。故意的。
我車夫跑了。我衝他撇嘴。
這倒是沒法解決了，不如少俠下次再敘？慕啟明站在車前，用那張帥臉說出這麼惡毒的話。
別裝，我知道你在笑。我心想。
不能載我一程嗎！我咬牙切齒。
那，少俠上車吧。慕啟明不笑了，合上扇子挑開馬車的簾子。
我提著下擺飛奔上車。車廂內重新修整過，四麵都釘著毛氈，窗戶用厚布簾一層又一層地蓋住，密不透風。正中有一張小茶幾，應該也是釘牢在地板上的，桌上擺有一壺熱茶。旁邊還有個小暖爐。
裏麵暖和極了。
我坐進去，哈出一口冷氣。這馬車真不錯。
慕啟明放下門簾，也坐定。慕某體虛畏寒，自然收拾地暖和些。
不錯。一暖和，人就想睡覺，我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明明是江湖上跑的人，倒是一點戒心也沒有。慕啟明輕笑。
不知過了多久。
我睜開雙眼，朦朧間瞥見對麵坐著個人。兩秒後我驚醒。對麵是慕啟明啊！神秘的幕後軍師，對我的生命安全有著威脅的慕啟明啊！
我竟然就這樣睡著了。一定是慕啟明設的套。
看看我盯著他發呆卻半晌沒講話的慕啟明開口，舍得醒了？
……我睡了多久？
他掀起門簾看向遠處，剛到沒多久，正午了，剛好趕上午飯。
慕啟明沒得到我的回應，轉頭看過來。便看見我手背在後麵鬼鬼祟祟地摸著，看向他的眼神格外警惕。
他要是想殺了我，就跟他拚了，這一副病怏怏的模樣絕對打不過我。打探消息什麼的就留給下一世林不嶼去做。這絕情穀，不去也罷。我在心裏碎碎念。
慕啟明聽不見我豐富的心理活動，但一瞬間明白了我這樣不正常的行為是為什麼。他笑了，用扇子挑開我背在後麵的手，別遮遮掩掩的了，在我的馬車上還能讓你得逞？
完球。
我故作鎮定，試探試探你，我是那麼蠢的人嗎？
慕啟明收回扇子，沒有說話。
好尷尬，怎麼不接我的話，可惡的慕啟明，我記住你了。我在心裏第二次暗殺他。
走吧，再拖下去飯要涼了。慕啟明說罷掀簾走了。
我緊隨其後下了馬車。
慕啟明領著我去了大廳，吩咐著將飯食擺在了小桌上。不是，為什麼要在廳堂用午飯啊。我望著四下，僅有幾個小廝在旁邊候著。
這是約談麼，談不好殺人滅口的那種。
他用帕子擦拭一雙筷子，然後遞給我，不知穀中飯食是否合少俠口味，望多包涵。
哪裏哪裏，江湖中人不挑。我雙手接過筷子，心想，我要說不好吃，還能活著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