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即明此時的心情有些沉重。
聽完陳霜講述之後，他心中突然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煩悶。
陳霜沒有說謊，係統一直在替宋即明檢測她的心率波動。
既如此。
陳家村人可憐嗎？
毋庸置疑，非常可憐。
三百年來，一直屈辱的生活在白蛟的陰影之下，就連全村的稚童也被白蛟盡數吞噬。
宋即明沒有辦法想象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這些年到底是怎麼度過的。
可古往今來，那些無意間闖入這座村莊的人又何其無辜？
你陳家村為了保全自身，將那些人迷暈之後送到白蛟嘴前，難道算對嗎？
宋即明沒有辦法去判斷對錯，也沒有辦法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去譴責誰。
因果明了。
都是為了活命而已。
白蛟是，三百年的陳氏後裔也是，如今的陳家村人亦如是。
良久，宋即明寬慰自己道：“算了，沒有必要去管這些事情，還是早點離開吧。”
尊重他人命運，放下助人情節，一切的一切自有定數。
陳蒼這位‘土皇帝’，目前貌似並沒有想加害於宋即明一行人的意思。
隻是令宋即明想不明白的是，既然不準備將迷暈的那幾人扔給白蛟，又為何要迷暈他們？
要知道，白天時，宋即明就與他們說得很清楚，隻借宿一晚，天一亮就會離開。
聽陳蒼的描述，那什麼勞什子儀式，會在幾天後舉行。
到那時，宋即明幾人早就離開了陳家村。
為什麼會多此一舉要將他們迷暈？
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他們，這個村子有問題嗎？
夜半三更，烏雲蔽月。
宋即明無聲無息潛入季方幾人所待的房間。
他稍稍檢查了幾人的情況，確定沒有生命之憂後，坐在一旁冥思苦想。
“第一種可能，這老村長先前騙了陳慶，他其實根本沒準備放過我們。”
“第二種可能，這‘白龍香’，可以令人暈睡好幾天，哪怕是高階異能者也不例外。”
“最後一種可能...儀式劇情舉行的時間，就在今晚，亦或者...早就開始了，所以，陳家村長不允許有變數出現，才會叫人點燃白龍香。”
係統捏著下巴，點頭道：“分析的不無道理，但是我覺得那老頭兒應該沒有誆騙陳慶的必要，畢竟將外來人迷暈貢給白蛟這件事，是全村皆知的。就算他真的要將這三人扔進山洞，也沒有什麼阻力，難的不過是抓捕你罷了。”
“再說這白龍香，其實也不算很特別稀罕物，別說高階異能者，能讓超凡著道的奇異物件都多了去了。先前讓我驚訝的，隻不過是沒想到這窮山僻壤的小山村，也能有這等物件。”
“但是沒有實物，我也不能夠進行解析，也就不知道這白龍香的功效到底如何。”，係統小人兒最後說道。
宋即明點著頭，視線卻停留在窗戶之上。
他起身輕輕打開窗扇，果真如他所想，在窗台上發現了一點可疑的灰燼。
他在心中問道：“如果隻有迷香的灰燼，你能解析出它的成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