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心房間第1章(1 / 1)

第一章

謹以拙文,祭奠我已經逝去謹以拙文,祭奠我已經逝去的青春,和正在失去的生命的青春,和正在失去的生命。

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房子,存放的是愛情。房子就在親情聖殿的下麵,聖殿高高地懸浮在內心浩如煙海的空間裏,那聖殿堅實並且完美無瑕。

一切人的親情聖殿都是一模一樣的,跟經曆,磨煉,和親情完整或殘缺無關,因為人自從來到這世界,親情就確定好了,隻是後期慢慢變化,但內心就是內心,宮殿也就是宮殿,瞬間的出現,也從不會消散,哪怕已經忘了真正的親情,它,也在。 哪怕你有天想拿起錘斧破壞他,毀滅它,也隻能看著那空中樓閣就那麼屹立著,你再怎麼努力也無法接近。

而最開始那所存放愛情的房子,千人千樣,沒有一個人的房子是一樣的。

我這人善交,但不是天生,應該是一九九九年去了保險公司,被主管的培訓開了竅。那主管生得一副讓人信任的樣子,也從不宣講那些所謂的狼性銷售。她說話很輕,但可以讓坐在會議室最後的我都聽得一字不差。

“先不要想著你銷售的是什麼產品,夥伴們。”她就那麼悠悠的說著,聲音很慢,很輕柔,字字入耳,聲聲入心。想想怎麼跟別人交朋友,你對朋友怎麼做,怎麼聊就跟準客戶怎麼做,怎麼聊她停了五秒,用眼神掃過在場每個人的臉,她看我的時候,在笑。保險其實是保障,給所謂的萬一做保障,沒人敢給萬一做保證,但咱們可以給咱們的朋友,朋友們提前做個保障“人死了,還要錢做什麼?”一個同樣參加新人培訓的男孩問,這男孩看著比我還年輕,可能剛夠十八歲。這孩子問出了我想問的問題。

“人是一定會離開的,”主管特意避開那個死字,但你們想過麼,我們很少隻是自己一個人吧?她還是用悠悠的聲音說著,聽不出一絲不悅,當時我被震了一下,這女人真了不起,不急不惱,不管神色語氣,看不出,聽不出一絲變化。這是高人啊,我想,最起碼比我認識的很多銷售厲害得多,我得跟她學學。

記得很清楚,是個夏天,會議室收拾得很幹淨,但有淡淡的煙味,那時候我還沒現在這麼大煙癮,聞到煙味還有一絲不適。主管講的什麼已經忘了,總之完美解決了刺頭提出的好幾個問題,刺頭最後也沒留下,好像他來這裏就是為了找茬提問題的,但他最後隻讓自己難堪了。

後來散會我沒走,還是坐在會議室最後一排,不想走,又不知道應該做什麼,想叫主管,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我定定地看著他,那一瞬間,她也在看我,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走了過來。

講課的時候她站在講台上,走過來我才發現她很矮,可感覺氣場很足。“季然,怎麼不走?有問題?”她記得我的名字,一會議室五十幾號人,她竟然記得,也是我這名字十分好記,我還沒回答她又說:“xxx(提奇怪問題的那孩子),沒跟你一起?”“我不認識他,”她應該是記得所有人的名字,隻聽了每人兩分鍾不到的介紹。

我們聊了好幾個小時,我也想通了很多問題,就當月,我結婚了。直到十年後離婚,我也覺得,當時的選擇,沒錯。

那愛情小屋,裏麵有個木偶,各種緣分,牽絆,糾結就是拉動木偶的繩子,無形的繩子。而我們沒法或者很難控製繩索的走向,那些線往往被無意識地拉動,木偶也無意識地做著動作,隻有有一天遇到那對的人,所有的線都順了,木偶的動作也更像一個人,一個完全的人。那所謂人的表情也正常起來,在微笑。

我的時間老是不夠用,所以越睡越少,此時此刻,我已經成了一天隻睡五個小時也夠的人了,有時候,四個小時也夠。2011年,我終於決定結束那場整十年的鬧劇,我的婚姻。其實最開始兩年並不是鬧劇也,隻是後來事情不按我的想法走了,並且向著想法的反方向發展。開始是容忍,憤怒,嚐試接受,抵抗,吵,罵,鬧,最後,隻剩無盡的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