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來乍到(1 / 3)

二月的雪說不上溫柔,該說寒風刺骨也算不上,算得上的也不過是連自己在幹什麼都是一頭水霧,尤其像現在這樣,穿梭在陌生人群中,模樣是看淡世俗,還是前途渺茫……

江星妧漫步於塘別街,這條街大概就是集富貴和歡樂於一身的街,前者江星妧不知道自己合不合格,後者卻隻能自嘲一聲,順便提醒一下自己,別癡心妄想。

她昨日才來h市,這個城市被稱為天堂和地獄的臨界點,是白色和金色的故鄉,白色是彩色的父親,自然是垃圾之鄉,與其說是窮苦人家的安身處,不如說是避難所,後者便是富貴的象征,塘別左是白色,塘別右是金色,自古右為貴。

一個人的時候江星妧會用自己在昏昏欲睡中學的初中皮毛來聯係一下實際。

這雪潔白無瑕,如若世間也這般,大概就不會有現在塘別左在雪中瘋狂尋垃圾的大爺,這雪在她的世界裏果真是凝華。

大概今晚的雪算得上是傷疤邊緣的鹽,好在她也不是多愁善感的一份子,倘若h市有99、99%的人是會相信這世間永遠春會暖,花會開,江星妧也能順利的“鑽牛角尖”,成功奪取0.01%的概率站在沒心沒肺的巔峰,至少她現在的認知是如此。

不然三年前的今天,是她命運的一個轉折點,對她來說所謂轉折點就是從衣食無憂跌入沒爹,而且還跑了媽的可憐蟲。

“有你,爸爸就有了世界,就是人生的鼎盛時期。”

“希望我的妧妧永遠被世界愛著,也永遠愛世界。”

諸類一串串,思緒飄向那個獨家回憶。

江星妧突然覺得大概一個人不多愁善感的時候,是因為所遇的景色不值得,她所有的多愁善感停留在了15歲,在那一年老天給了她一個似有似無的玩笑,卻是那個玩笑,永遠的帶走了以前的江星妧,也永遠帶著了她生命裏最熾熱的坦蕩。

所有的美好跟著她父親英年早逝……

“妧姐,longtimenosee”!思緒斷路,好友聲音被雪作為介質傳來。

“你們怎麼來了,還走路不帶聲,”江星妧抬眸,望向那兩個高大身影,頭發剪得平整,乍一看就是祖國好花朵,江星妧有點欣慰,她的兄弟終於做人了。

然而下一秒當她沒想,那撮被江星妧還沒來得及誇完的頭發,掉地上了,露出來的是黃色的!用一個詞就是精神抖擻,不然為什麼都是豎著的!

江星妧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反正她已經見怪不怪了,假期和在校永遠都是兩個發色,想到他在校還染回了黑色,她莫名欣慰是個什麼鬼。

“明明是妧姐你坐了很久的飛機了,才多久沒見,你就對我如此……”她還沒有飆完自己浮誇的演技。

江星妧就開始打斷她“對對,你說的都對”反正她說什麼,江星妧對就完了。

關於她們兩個的相識,於六年前,這麼說來,時間還真是個奇妙的東西,一晃六年就過去了。

那年孤兒院組織去遊樂園玩,江星妧當時跟著一對夫婦,她爸爸答應她如果她考了第一名,全家一起去遊樂園玩一次,她從小成績就挺好,也就不出意外的拿了第一。

其實她期待的從來不是什麼遊樂園,她期待的不過是別的小孩子每天都可以實現的願望,她多麼希望自己的兩隻手也能被自己的父母一起牽起。

可能上天覺得她已經長大了,她並不如意,她記得的隻有父母的爭吵不休,然後她自己一個人,低著頭,向前方走去,那時候的自己還想,她又闖禍了,如果不是她硬要出來,可能也不會發生這種她早已習慣的爭吵了,至少在外麵不會,因為她知道其實她父母都是極其愛麵子的,他們絕對不會在外麵就露出他們的感情不和。

當時大家擠在一起,身上難免有摩擦,江星妧原本是想坐到邊上去,等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完成的爭吵。

好像被什麼人撞了一下,江星妧身上的那個手鏈便不動聲色的躺在了地上,她還沒有來得及作出反應,一隻很瘦的小手便搶在她的意識前覆在項鏈上,江星妧的第一反應是“完了,項鏈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搶走了”她剛想著要不要衝出去時,一雙皮鞋率先踩在了那隻小手上。

小手變得微紅,委屈的帶上一層腳印,幾秒後那人才反應過來,一臉慌張的看向四周,確定沒有太多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後,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江星妧在短短幾秒內見證了一個帶著啤酒肚的中年男子從滿臉歉意變得驚慌失措,最後卻不以為然,甚至臉上還看著“哪兒來的野狗,嚇死老子了,”的全過程,原因無他,因為沈汐微身上是永遠也脫不掉的孤兒服。

“你不僅沒爹沒媽!還沒眼嗎?”上了年紀的大叔,脾氣就是這麼爆,而沈汐微卻隻會用那雙幹淨到不摻雜任何雜質的眼睛望著他,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解釋,卻還是沒有開口,有些人注定要忍氣吞聲,有些事注定永遠不被世俗所知。

“向她道歉,”隨聲而來的是一根冰激淩被結實打在了未來得及抬頭的大叔身上,大叔皺眉,臉上明顯寫著不悅。

“誰tm砸的老子,”他想都沒有想,直接就脫口而出了。

但是他又發現不對勁,這個女孩穿的怎麼不一樣,而且一看身上,價值不菲,臉上又一次出現慌張,不過對著一個孩子,他又變得不屑起來。

江星妧有點心疼,畢竟吃一次冰激淩著實不易,而沈汐微更是可惜的想哭,她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上一次冰淇淋,然而現在就這樣就這樣融化了!

後續的故事是沈汐微被父親好友沈凡收養,沈凡和妻子的感情一直是一麵別人家的旗,即使沈母最後因為一次流產,落得個終身不育的下場,沈父對她仍然恩愛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