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鏢旗依舊整齊地飄揚。
陸應淮帶著鏢局眾人前往都城,這趟鏢,是父親故友的,也是未來妹婿家的。本是輕鬆的差事,不過他自有他的心思,想著早日送完鏢,能多些時間讓他與那位朝思暮想的秦淮娘子相見。
不知娘子可還記得他,兩個月前,二人青城一別,再未見過。
正想著,馬車前衝來一位小娘子,跌落在地。
眾人立即拔刀圍住她,喝停她。
陸應淮隻見那人身影熟悉,卻又看不出是誰。
“站住!你是何人?為何衝撞我鏢局馬車?”
小娘子抬頭,二人目光相對,“妾乃秦淮坊樂工,路遇山賊,姐妹蒙難,還望各位壯士相助!”
陸應淮聞聲急忙從馬車下來,將她從地上扶起。
“黎笙娘子,我們又見麵了。”
黎笙這才看清陸應淮“陸郎君?”
“娘子先上車,我帶幾人去會會那山賊。”
黎笙被陸應淮扶上馬車,又留下幾人保護,而後帶人往前尋去。
不一會兒,陸應淮領著樂班眾人回來。
黎笙一行人本是回都城複命的,隻帶了不足二十人的隊伍,未曾想,半路殺出個山賊。
如今,恰好遇上同是赴京的陸應淮,二人正好作伴一同前往。
因樂班的馬車損毀,黎笙隻好坐鏢局馬車。
馬車內,起初二人交談甚歡,陸應淮詢問起黎笙近況,黎笙一一作答。
而後,陸應淮眼尖,望見那白裙上滲出一小塊血漬。急忙命人拿來金瘡藥,想要為黎笙敷藥。
那手方要碰上那白裙,便被黎笙拉住。
陸應淮雙目正好落在她那暈紅著的雙頰,忽而意識到此舉失妥,耳根通紅。二人急忙收回手。
“娘子見諒,陸某魯莽了。”陸應淮起身背向她道,“這藥我交於娘子,我先出去。”
馬車外,陸應淮心情還未平複,雙頰泛著紅,多虧夜色相護,才不至於家仆麵前露了怯。
此時,夜蟲鳴叫此起彼伏,他卻依舊聽到馬車內的輕微聲響,撩衣裙的聲音,她的疼嘶聲。不覺耳根又熱又紅,他隻好對著月色與家仆討論起了明日的行程,試圖用其他事情蓋住那不該有的思緒。
同行數日,二人也日漸熟絡。
前方便是城門,黎笙早早命人喚來了坊裏的馬車。二人也再次告別。
數日後,陸應淮將鏢押完,正趕上京都的花燈節,陸應淮帶著兩個仆從開始在京都閑逛。
他心中還在猶豫,是否該去尋她?又該以何種理由去見她?
走著走著,陸應淮一行人忽得被一小仆叫住,“郎君,我家娘子想請您樓上一敘,不知可方便?”
陸應淮順著小仆所指,望見那高樓上立著的人,本是緊鎖得眉頭舒展開來,欣然一笑。
他被帶上樓去,那人正在憑欄倚著,長裙隨風飄起,手裏握著把小圓扇。
“陸郎君,你可算來了。”黎笙起身相迎,拂手讓小廝退下,示意陸應淮入座。
“娘子好雅致,尋了個好望處。”陸應淮環顧一周,目光正好與她相對,她今夜的打扮與此前不同,一般的輕衫羅裙到她身上顯得那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