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艾倫，沉淪到了這裏。
但同樣的、小小的出租屋，對楊曉陌來說卻不是“沉淪”，而是另一場奮鬥的開始。
“你很厲害。”艾倫由衷地讚歎。
楊曉陌這回不再那樣驚喜，反而笑著望他：“我相信這回你是真的在誇我。”
*
一旦開啟了誇獎模式，艾倫發現自己有點停不下來。
“我怎麼發現手機掛胸口也沒那麼low了呢？”
楊曉陌翻個白眼：“我這叫特立獨行的時髦。”
“你做的中餐也很好吃啊，我以前不吃中餐的，會不會吃胖了？”
楊曉陌伸出筷子，將艾倫的筷子敲掉：“五塊了，不許再吃，想讓晨跑都白跑了嗎？”
“你工作的樣子很認真啊，連騎電動車都很認真。”
楊曉陌拎起鑰匙：“那是防止再有人劫持我，家裏可住不下第二個艾倫了。”
艾倫哈哈大笑，目送楊曉陌出門上班。
這麼輕鬆的感覺，真是許久未有了。
艾倫回到屋內，望見客廳的電視，如鬼使神差一般，找出了遙控器，開到了體育頻道。
隻這一開，艾倫便似觸了電一樣。
電視上，正是人聲鼎沸、人浪喧天的世界杯。綠色的草坪上，兩隊球員正激烈博殺，而看台上球迷的歌聲響徹天際，一切都似永不落幕的人間盛會。
艾倫不由如那天的楊曉陌
，也後退著，蜷縮進了沙發。
但他沒有關掉電視，而是強迫自己看著電視、看著球賽。他抱住雙膝，頭埋得低低的，隻露出兩道明亮的目光，顯出久違的無懼。
*
“喂，曉陌，來八卦一下呢？”
蛋糕店裏，吳歡趁著空隙，低聲喊著楊曉陌。
楊曉陌抱著一疊幹淨的托盤，放到了自助櫃台旁，然後回到收銀台前，問吳歡：“是哪個明星又出軌了嗎？”
“沒有沒有，最近明星都愛崗敬業，沒啥八卦。”
“那你想說什麼？”
吳歡抓起收銀機旁的手機，八卦的眉毛已經開始不由自主地舞動。
“你看，國民老公秦二公子的新女伴，漂亮不漂亮？”
“不認識什麼秦二公子啊……”楊曉陌一邊嘀咕著，一邊湊過去看。
一看，就低聲叫起來：“這不是秦……那個秦公子嗎？”
“對啊，咱們店前兩天接的活就是他的生日宴啊，你不是還去送貨了嗎？”
楊曉陌道：“我隻知道是個有錢人，哪知道是什麼國民老公……咦，不對啊，你老公不是那個足球明星嗎？叫什麼來的，莫非？還是莫愁？”
“噗！”吳歡笑了，“什麼莫非、莫愁，還莫言呢。”
“不是莫言，這我知道。你哪有這麼有文化。”楊曉陌揶揄她。
吳歡也不以為意，道：“不管，我老公莫臻最近鬧失蹤呢，我就臨時出軌一下，關心關心秦勉。”
“真是容易變心的女人。”楊曉陌吐槽。
“這個，我要問這個。”吳歡將手機又塞了過來，“呂莎莎是秦勉的新後宮啊，網紅啊，很有名的。你那天見沒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