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怎麼做”和“為什麼” 1(1 / 3)

王書輝是個唯物主義者。他的曆史觀,是唯物主義的曆史觀。

他認同著名理論研究者馬前卒的一個論斷。按照馬前卒同誌對曆史唯物主義的解釋,曆史唯物主義之所以是科學的曆史觀,原因就在於,曆史唯物主義研究的是曆史發展的客觀過程。也就是說,它研究的是一個簡單的,曆史是怎麼從一件事情發展到另一個事情的過程。簡單的說,唯物史觀研究的是“怎麼做(到的)”的問題的。

作為一個唯物主義者,作為具有科學唯物史觀的人,王書輝認為,曆史的發展沒有任何的主觀性。它是一個純粹的,客觀的過程。

“古代農業社會裏的一個唯物主義者”。這是一句再簡單不過,再沒有什麼花哨修飾的陳述句了。如果是因為偶然的因素,在古代社會裏原產了一個唯物主義者,這沒什麼了不起的。

但是,就像本書前麵的章節提到過的一樣,一個通過時空門穿越到古代農業社會的,掌握著巨大力量的,信奉唯物主義的工業黨徒,他對於古代農業社會的影響力,那絕對就是把一頭霸王龍扔到人群裏,把一頭發狂的餓狼扔進羊圈裏,把一個大色狼扔到日本女澡堂子裏一樣的效果了。

就在王書輝在自己的會客室裏,和顧君恩、宋獻策和牛金星三人,討論天下大勢的時候。隨著複興軍攆著潰兵潰匪的屁股,進駐複興會勢力範圍周邊的各個村鎮;隨著複興會的工作組,跟著部隊進駐這些村鎮。

這些村鎮中,凡是擁有三十畝土地以上,自己完全不參加勞動的地主大戶們。除了在複興軍刺刀的威懾下,“自願”的辦理無償土地過戶手續的。占地主大戶們絕大多數的其他人,則全部都被工作組冠以“通匪”、“造反”的罪名,剝奪了土地,並組織批鬥會進行批鬥。

有人可能會說,人家可能真的就沒“通匪”,真的就沒“造反”呢。提出這種問題的讀者就有點天真了。槍杆子握在我手裏,誰通沒通匪,誰造沒造反,還不是我說了算啊。

就在王書輝帶著溫文爾雅的麵孔,認真的聽取著顧君恩、宋獻策和牛金星三人對天下大勢的見解的時候。枝江縣範圍內,超過三位數的地主大戶極其走狗幫凶的屍體,正在風中飄蕩。

說起來,正在和王書輝討論天下大勢的顧君恩、宋獻策和牛金星三人,按照複興會的標準,那可也都是要上絞刑架的。

“以在下之見,如今恐怕是快到了天下大亂,群雄逐鹿的時候了!”宋獻策說完了讓顧君恩和牛金星大驚失色的叛逆之言後,小心的觀察了一下王書輝的表情。

因為王書輝性格特點,宋獻策沒有從他那張木頭臉上,看出什麼不妥的地方來。雖然沒有那種遇到知己,聽到貼心話的驚喜表情。可是,王書輝也仍舊像聽到前麵,顧君恩和牛金星的觀點之後表現的一樣,用一種肉眼可以觀察到的幅度,輕輕的點著頭。

與顧君恩和牛金星相比較起來的話,宋獻策的特長在於善於揣摩人心。經過這麼多天對複興會的考察和參觀,充分了解了複興會巨大力量的宋獻策,已經完全的認為王書輝是個要造反的家夥了。

宋獻策根據自己掌握的材料,得出了一個非常理性的結論。那就是,王書輝無論是在理論準備方麵,組織準備方麵,還是在實力準備方麵,都已經為自己的造反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了。

宋獻策是個深通“聽其言而觀其行”的“相人”法的家夥。在他看來,王書輝領導的複興會,無論是在“言”的方麵,還是在“行”的方麵,都表現出造反者的特征來。他可不會被複興會材料裏的那些充斥著種種“聖人之言”和“先賢典故”的假象所迷惑。

他從一般的人性角度出發,認為王書輝做了這麼全麵的,在史書上,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詳細、充分的準備。如果不是為了要造反,如果不是為了取得更大的利益,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宋獻策雖然沒從事過專門的經濟活動。但是,他卻知道,人做什麼事情都,要追求到投入和產出成正比。他就沒見過誰會真的賠本兒賺吆喝的。王書輝投了這麼大的,難以置信的本兒,最少要達到一種武裝割據,當個土皇帝的程度,才能算得上投入產出成正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