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和唐欣一個房間,床不大,兩個小女生剛開始還相擁而眠,特別是唐欣,一直把九兒當玩具一樣揉捏。
隻是當兩人都睡著後,睡相便不是很雅觀了。特別是唐欣,可能是從小一個人習慣了霸占一張床,來回翻了幾個身,便以一種放蕩不羈的姿勢占滿了整張床鋪。
九兒最終隻能蜷縮在角落。
“你不回去睡覺?”林棄打了個哈欠,重新把身子靠了下來。
“我不喜歡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自然指的是唐欣。
“你們以前結過梁子?”
“沒有。”
“那沒啥道理呀。”林棄心裏還在想,明天該怎樣去收拾神崖鐵鋪那個爛攤子。
“她身上的氣息,讓我很不喜歡。”可能是深夜的天涼了下來,白帝在林棄懷裏縮成了一個團。
“咋啦?你怕啦?”
“我堂堂白帝怕過誰?”興許是怕自己驚動屋裏的人,白帝馬上把聲音壓了下來,“而且我警告你,她的氣運很不好,不要和她走太近。”
氣運原本是個人的事,但一旦太強,肯定會牽扯到身邊的人。
或好或壞。
“我倒是無所謂……”
“主要是九兒對吧。”白帝向屋內張望了一下,“九兒是個苦命的孩子,她過去已經很不容易了,她的未來……”
“不用說了,我不想知道。”林棄打斷了白帝。
沒錯,白帝的雙眼,能夠窺探未來一二某些人或事的走向。
他的未來,就是在白帝眼裏看到的。
但,從他的親身經曆來看,知道自己的未來,未必是一件好事。
“不管怎麼說,她可是那個老家夥就在這個世間唯一延續下來的血脈。”
說完,白帝起身,伸出粉嫩的爪子將門推開一條縫,走了進去,餘光瞥見林棄仍舊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雙手環膝,將頭埋了進去。
回到床邊,白帝再度瞟了一眼旁邊“睡相優雅”的唐欣,在它眼裏,此時的唐欣全身散發著血色凶光。
那凶光之厲,令它原本就脆弱的元神更不堪重負。
但旁邊的九兒,這個擁有這個世間最強大血脈的之一的小女孩,卻如普通春日的暖陽,盛夏的蟬鳴和清風,金秋的落葉和稻田,冬日的暖爐和火鍋,隻要一靠近,他因為受傷壓抑的痛苦都減輕了不少。
白帝用頭拱開九兒的手,鑽進其懷中。
這一刻,它就是一隻普普通通的白貓。
清晨的唐妙妙起得很早,城裏的雞才叫第二遍,便在灶台一旁忙碌起來。
和麵,剁餡。
沒多久,唐欣也起來了,她重新換上了那身男人的粗布衣裳,一邊在頭頂卷著辮子,一邊向灶台邊走去。
見林棄在看她,她回瞟了一眼,但沒說話。
與此同時,一道白影從唐欣背後閃過,消失在城門的方向。
林棄站起身,簡單整理了下衣裳,也向灶台邊走了過去。
“妙姨,早。”林棄道。
“早。”唐妙妙停下揉麵的動作,回頭一臉歉意地說道:“打攪到你休息了吧?”
“沒有的事。”林棄搖了搖頭,他深諳這母女的不易,在這種時候願意主動站出來收留他們,這已經是很大的恩情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唐妙妙笑了笑:“不用了。這點事,我們母女夠了。”
林棄沒有回話,卻也沒有離開,就呆在一旁叫她們需要什麼就搭把手,慢慢的,唐妙妙也不再和他客氣,三人很快忙作一團。
等把所有的包子都包好了後,天還沒亮。
“天色還早,林棄喜歡吃什麼?要不我給你和九兒做個早飯?”唐妙妙肉眼可見的開心。
“不用了,我吃兩個包子就好。”
“我要吃魚香肉絲的。”
幾乎在同一時間,九兒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知何時,她已經睡眼朦朧地出現在了門口。
“林棄,你看到白帝了嗎?”
林棄渾身一震,九兒怎麼知道它叫白帝。
“昨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見白貓變成了一個男人,他告訴我,他叫白帝。”
“……”
“它應該餓了,去河邊抓魚了。”他總不能說,他去解決那些被他昨晚氣息吸引過來的獸族了。
恰在此時,白帝還真叼著一隻巨大的青魚,大搖大擺地向眾人走了過來。
“哇哦,好大好大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