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衣著矜貴的男人正坐在自家書房裏抽著煙,煙頭的火光明明滅滅,照得男人的臉陰晴不定。
這個時候,書房敲門聲響起。男人以為是保姆進來送咖啡了,便沒有抬頭,繼續低頭看手中的財務報表。
可是桌麵上沒有想象中保姆端來的熱騰騰的咖啡,男人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猛然抬頭,一把閃著寒光的刀,刺向了他的心髒。
十分鍾後。
一隻手拿走了男人尚未熄滅的香煙,按滅在了血泊之中。
陵江市,是全國二線城市。四麵環山,一條奔騰不息的江——陵江,從中穿過。
十一月一日,淩晨前去陵江釣魚的趙老漢剛上好魚鉤上的餌料,剛打算甩杆的他,突然發現陵江中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浮浮沉沉。
趙老漢以為是一條大魚,於是決定用網兜把“魚”撈過來,可是趙老漢定睛一看網兜裏的東西,瞬間嚇得胯下一股暖流。
顧不上尿褲子丟臉,趙老漢跌跌撞撞離開江邊報了警。
陵江市公安局內,刑警大隊長段如玉接到報案後果斷出警,迅速保護現場,疏散人群。
因為發現屍體的地方上方就是一架橋梁,出警的時候恰逢上班上學高峰期,橋上的車流眾多,有不少人探頭向下看,還有人在舉著手機錄像。
段如玉穿著皮夾克,穿著作戰靴,頭發隨意捋了一把,但是那張看起來放蕩不羈的臉,和身後的警車格格不入。
之前隊裏幾個無聊的偵察員私下裏搞了個什麼警草排名,段如玉的名字高高掛在第一,他那張臉稱得上是少男少女大殺器。
不過隊裏幾位女同誌卻不敢對段如玉有什麼非分之想,不羈外表下,段如玉的行事風格可謂是雷厲風行,嚴苛到了變態的程度。曾經有個實習的警員在案情彙報會上漏說了一條線索,就被段如玉當場罵哭了。
段如玉今年30歲,情感狀態卻是局內機密,連平時跟段如玉關係好的幾個警員對此都知之甚少。
陵江邊,趙老漢正哆哆嗦嗦的指著岸邊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向記錄口供的警察同誌描述自己發現屍體的過程。
段如玉避開痕檢部門同事們,走到了屍體前。
屍體表麵蒼白略發紫,被江水衝刷得略微浮腫,胸腹部有明顯貫穿傷,被水泡得有些發白。但是不難看出受害者很有錢,他手腕上戴著一個價值不菲的手表,還穿著得體的西裝,雖然現在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了。
“叮鈴鈴”段如玉的手機響了起來,顯示來電人是李局長。
段如玉按下了接通:“喂?李局,有什麼事嗎?”
李局的聲音從聽筒裏麵傳來:“這次案件有大規模市民圍觀,在網絡上已經引起了廣泛關注,現在上麵的指令是,盡快破案,刻不容緩,及時給人民一個交代!”
段如玉答應了下來:“我們刑警隊會盡快破案,將凶手緝拿歸案。”
李局又叮囑了幾句才掛掉了電話。
刑事案件第一個破案步驟就是確定屍源,段如玉戴好了橡膠手套,打算搜一搜屍體上的線索,比如證件之類能直接證明屍源的證物。
“別動。”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隔離線外,引起了段如玉的注意。
這一看,段如玉立馬被吸引了視線。
來者是一個穿著得體的男人,而他的手腕上同樣戴著一隻跟死者手腕上同款的昂貴手表。
但是這個男人的長相卻和死者毫不相幹,不可能是死者的親屬。相反,男人長得十分有特點,皮膚白皙,一雙眼十分深沉,明明二三十歲的年紀,似乎藏了很多心事一樣。秀氣高挺的鼻梁,更讓人驚奇的是他有一雙褐綠色的瞳孔,頭發也是微微卷曲,好像一個混血兒一樣。
精致,太他娘精致了。
這是段如玉對這個男人的第一印象,那張臉給他留下了深深的第一印象。
“你是死者親屬?”緩過神來的段如玉張口問道。
因為男人戴著和死者同款的手表,讓人下意識以為是親屬關係。
男人眼睛一直盯著死者的屍體,說道:“不,我是他朋友。”
段如玉皺著眉:“你為什麼阻止我搜死者身份證明?”
男人解釋說:“因為我可以提供死者身份線索,死者叫祁思珩,今年29,陵江市本地人。”
段如玉示意技術組搜索這個名字,然後走到了男人麵前。
“你是誰?又為什麼認識死者?”段如玉一邊打量男人一邊問道。
男人直視著段如玉的眼睛,回答道:“我叫林梟,和祁思珩有些生意往來。”
可是段如玉卻在林梟眼中看不見悲傷,反而是徹底的冷靜,他好像隻是一個旁觀者,並不像死者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