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疼痛感從手掌蔓延到整隻手臂,酸麻脹痛絲絲遊走在身體的末梢神經,在黑夜裏夾雜著恐懼讓太霏身子止不住的顫抖,汗水已經打濕了頭發,柔軟的短發貼著額頭,發絲瘙癢著眉毛,但是太霏已經沒有力氣去撥開。
忍不住把身體蜷縮在一起,雙臂環抱著自己,再一次睜開眼,依然是暗黑一片。
不知過了多久,刺眼的燈光突然襲來,蜷縮著的太霏不得不用手掌遮擋一部分燈光,才能勉強睜開眼睛。
視線從白光漸漸趨於明朗,太霏從指縫中看見兩人左右開弓拖拉著一個耷拉著腦袋的男人往關押著太霏的鐵籠走來。
“丟進去,媽的,命還挺大的。”站在鐵籠外的蒙麵男人插著腰,吐了口痰,是白天切斷她手指的男人。
三人把男人丟到太霏旁邊,太霏不由得驚了一跳,將身體更加蜷縮成一團,往牆角縮去。
剛剛講話的男人嘲諷意味十足,“堂堂明家公子這般膽小如鼠,還真是老子爭氣兒子放屁呀。哈哈,你的手指頭我們已經送到明家了,隻要明家乖乖的把我們想要的東西給我們,你的小命自會給你留著。”說完吆喝著另外兩人離開。
視線再一次被黑暗籠罩。
太霏心裏很害怕,但是除了害怕之外還有一絲無奈和坦然。無奈的是被抓來的是她,而不是真正的明家皇太子明崀,坦然的是自己孑然一身,無牽無掛,倘若真的命絕於此,也沒有太多的遺憾。
蜷著的腳有點麻了,太霏舒展了一下腿腳,突然碰到一團軟軟的東西,太霏才驚覺被丟進來的這個人已經這個姿勢好久了。
猛地縮回腳,太霏不敢輕易過去,怕這個人真的死了,和一個不知死活的人待在一起總比與一個已知已經死了的人待在一起要輕鬆一些。
一縷陽光漸漸刺破黑暗從窗戶灑進來。
這幾個小時很難熬,手掌的疼痛不間斷的刺痛著神經,讓太霏不時地發出難捱的嚶嚀聲。
對麵的男人從被丟進來就一動不動,甚至是呼吸聲都沒有聽見。當鐵牢裏漸漸明朗,太霏終於鼓起勇氣來到男人麵前,既然他被丟了進來,衣服上還有一些血漬,那至少這個人和外麵的綁匪不是一夥的。
黝黑的長發有些已經被血塊凝成一縷,大部分淩亂的散開,遮住了男人的麵龐。
太霏想要探一探他是否還活著,顫抖著指尖輕輕撩起長發,白皙的臉龐,挺拔的鼻梁,纖長綿密的睫毛下麵闔著雙眼,薄唇緊閉著,唇色微淡,像熟睡了的病嬌美人,是的,美人,男人姣好的麵容令太霏腦海中不由得想起古代病嬌美人臥榻而上,破碎感十足的畫麵。
太霏把指尖放在男人的鼻頭,屏息感受著是否還有氣息。
“呼,幸好還活著。”
男人猛的張開雙眼,一雙眼黝黑幽深,透著蝕骨的涼意,直勾勾地盯著太霏的手指,轉眸看了一眼太霏又閉上了。
“啊。”太霏被嚇了一跳,迅速縮回手,往後一屁股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