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宋初一都會不小心在辦公室裏睡著。
眼看一周期限都要到了,宋初一努力打起精神來,準備將顧永年一舉拿下。
等這個項目結束,以後兩家能有交集的機會怕是越來越少了。
他得製造一些機會讓兩人繼續接觸。
隨著約定期限的最後一天到來,宋初一再次睡著了。
不過這次是在沙發上睡著的,冷硬的黑色沙發如同顧永年這人一般。
一開始是冰冷的,但沾染上他的體溫之後便會變得溫暖起來。
宋初一就那麼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當顧永年走進辦公室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嬌貴易碎的小少爺就那麼毫無防備的躺在沙發上,露出一小截細白的腰,毫無遮攔的展露著他的脆弱。
顧永年放輕了腳步走了過去,慢慢的蹲了下來。
他不是沒發現他睡覺的時間很多,隻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自從掌握初升集團之後,顧永年便再也沒有這種無措的感覺了。
他好像回到了當年很小很小的時候,當他被認回顧家時,他也是這般茫然無措。
他融入不了顧家,也融入不了這個世界。
他拚命的往上爬,登上了頂峰,他以為自己會開心,但事實上,頂峰處的開心甚至不及看到阿初吃甜品時綻放的笑容來得那般滿足。
他以為自己不會再難過無措,不會像小時候那般感覺自己掌握不了這個世界。
可當他意識到阿初的睡覺時間越來越長之後,那種無措感再次湧了上來。
他無法像當年那樣狠下心來將顧家毀滅,或許是因為兩者的無措本就是不同的。
在顧家前,他的無措是不甘是憤怒,是對這個世界不公的控訴。
但在宋初一麵前,他的無措是害怕易碎的擔憂,是小心翼翼的試探,是……
一個念頭猝不及防竄上心頭。
顧永年緩緩瞪大了眼睛,腦海中有個聲音好像在不斷的重複著什麼。
愛。
那個聲音如此說道。
是那不可言說的愛。
顧永年慌亂的退後了兩步,卻撞到了旁邊的茶幾,發出了“嘭”的一聲。
宋初一睫羽輕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當看到呆坐在地上的顧永年,他輕輕眨眼。
“阿年?”
他似乎還沒從睡夢中醒來,表情帶著些許朦朧。
他朝顧永年伸出了手。
“怎麼坐在地上?”
聲音輕軟,還帶著幾分撒嬌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