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九月,幾場秋雨過去,北方以南的小城氣溫不降反升,大院裏牆頭金色的炮仗花開得正豔。
下午,陽光透過玻璃斜斜打進房間,淡黃色的窗簾隨風浮動,地板上的影子也跟著跳動。
房間角落,米白色的台式風扇悠悠轉著,江黎坐在書桌前隨意畫著Q版小人。
媽媽在外麵收拾家務,一邊抱怨著爸爸衣服亂扔,一邊提醒她準備開學用品。
“嗯,知道了”江黎起身將畫紙撕下,隨意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伸手拿起書包和要買物品的清單來到樓下喊陳歡,見沒人應,就拐出院子來到大院門口。
大院門口是一條石板路,坑坑窪窪,有許多積水,路邊長滿翠綠的青苔,開出細小的米白色的花。
江黎小心翼翼穿過,害怕滑倒。
到了書店,發現臨近開學,書店人很多。
她買齊物品,從書店出來早已熱出一身汗,眼看時間還早,天氣也燥熱的厲害,便買了個三色雪糕邊走邊吃。
身後傳來巨大的轟鳴,江黎下意識回頭,隻見一群染著各色頭發的少年騎著改裝的機車呼嘯而過。
來不及閃躲,江黎穿的格子裙擺被濺上一片汙泥,她急忙向後退去,靠到斑駁的牆壁,背部蹭上一層灰。
江黎看不清楚幾人的相貌,隻隱約看到一個黑發寸頭男生的衣擺隨風揚起,露出勁瘦有力的腰線和一串黑色的紋身。
江黎扯扯裙擺,歎了口氣,將早已融化的雪糕扔進垃圾桶。
大院裏有好幾棵桂花樹,剛到院門口的小巷就聞到一陣清香。
江黎踏進院子,陳歡就趴在陽台上“黎兒,去哪了?我去外婆家回來你就沒影了。”
“還說我呢,剛剛喊你半天沒應,喏,去買文具了。”江黎邊說邊揚揚手裏的袋子。
“好吧,那明天開學一起啊!”陳歡在陽台喊著。
“知道了,知道了”江黎邊走邊和她擺擺手。
上樓剛到家,媽媽就在廚房衝她喊到“快快快,去買瓶醬油回來,要吃飯了。”
江黎把書包甩上沙發,剛下樓就看到下班回來的老江“爸啊,我媽讓你帶瓶醬油”
說完一溜煙跑上了樓,不顧老江在後麵罵“死丫頭,我看是讓你去吧,一天天就知道使喚我。”
江黎剛上樓,媽媽就笑罵道“就知道騙你爸,我可在樓上看得一清二楚。”
吃過晚飯,江黎爸媽轉戰到廣場跳廣場舞,留江黎孤苦一人洗碗。
等差不多忙完,江黎甩甩手,擦幹水漬,打開電腦,開始板繪創作。
江黎學畫畫好幾年了,在學習上她除了語文,其他科目都普遍貧瘠,但熱愛畫畫,老江也尊重她,給她報了各種繪畫班,現在進軍板繪。
但馬上要高一開學了,也就沒有那麼多時間和心思,隻能補一點是一點。
等跳廣場舞的兩人回來,她還在加全神貫注,把媽媽的催促當做耳旁風,一直忙到半夜。
外麵突然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窗戶沒關緊一陣寒風擠進來,冷得江黎一哆嗦,她起身揉揉酸痛的胳膊和幹澀的眼睛,才準備睡覺。
第二天開學,小雨還在斷斷續續的下,江黎在媽媽的催促中離開溫暖的被窩艱難起來。
等她和陳歡趕到到學校,整個門口被圍得水泄不通,密密麻麻的行人撐著各色雨傘進進出出。
她們見人多擠得厲害,便撐了傘,分開各自去辦理入學手續,中午又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