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誌強被崔澤善派遣到外地,家裏麵可清淨多了。陳文竹把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都投到了自己的店裏,除了晚上某個男人到家裏來的時候。

“小陽,你喜歡叔叔不。”崔澤善在沙發悄咪咪的問範茗陽。

陳文竹在廚房做著飯。這個大少爺放著家裏的大廚不吃,非要舔著臉天天來蹭飯,陳文竹是使出了十八番武藝來給這兩個“小孩兒”做飯。

陳文竹一邊想著開店的事情,一邊切著菜:

“啊!”陳文竹驚叫一聲。

“怎麼啦?”崔澤善跑到廚房來,就看到陳文竹捂著自己的手,案板上還滴落著幾滴鮮血。可把他擔心壞了。

“沒,沒什麼。走神了,一下子沒注意。”陳文竹解釋道,第一次見這個處變不驚的大少爺這麼緊張,陳文竹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阿姨,崔哥哥剛剛可擔心你了,聽到你叫,馬上就跑進來了。你沒事吧?”範茗陽從崔澤善背後探出頭來說。

“叫崔叔叔,差輩了。你別聽他說,我就是以為出什麼事了。”崔澤善輕輕碰了一下範茗陽的臉,笨拙的解釋道。

一段小小的插曲增加了兩個人之間微妙的氣氛,陳文竹覺得尷尬,隻好讓他們趕緊把菜端出去。

廚房事件告一段落,吃飯的時候,桌上有範文強最喜歡吃的虎皮肉。範茗陽一直盯著這道菜,但是沒有下手。

陳文竹看出來,就給他夾了一塊:

“你爸爸出差去了,不用給他留。快出吧。”

範茗陽咬了一口,不得不說陳文竹的廚藝真的很好,虎皮肉做的入口即化肥而不膩的。

陳文竹見他吃著不說話,以為他不喜歡吃這個菜:

“怎麼啦,不好吃嘛?不喜歡吃就放一邊,阿姨明天給你做油燜大蝦好嗎?”

“不是的,阿姨做飯很好吃。我隻是在想,爸爸出差能不能吃上這麼好吃的菜。”

一句話讓在場兩個大人都沉默了。一個是陳文竹,她經曆了上一世的事情後,確實是不想這個男人再出現,但是卻沒有考慮到小男孩兒對於父親的依賴。

另一個是崔澤善,他出於自己喜歡陳文竹的私心,將範誌強調崗到偏遠的新園區,自己登堂入室扮演父親的角色,弄巧成拙。

兩個人都各懷鬼胎。

“你爸爸那邊的環境也沒有這麼差,還有很多餐館,崔叔叔的公司也會給他報銷,所以小陽不用擔心啦。”陳文竹安慰道。

“真的嗎?”

陳文竹朝崔澤善眨了一下眼睛:

“是呀,叔叔的公司可以報銷餐費的。”崔澤善搭腔。

好不容易這頓飯吃完了,範茗陽在飯廳擦桌子,範誌強和陳文竹在廚房,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說話:

“小陽這種情況,需要我找個理由把範誌強調回來嗎?”

“不用,小孩子過兩天就不那麼想了。秉公辦理吧。”

這邊一家人其樂融融,在偏遠新園區的範誌強可沒那麼好運氣。

第一次到北方去的範誌強被猛烈的太陽和幹燥的天氣折磨的體無完膚,新園區的宿舍破洞還漏風,想去住酒店又被告知不報銷,想去吃點好吃的又吃不習慣這邊的飲食,上吐下瀉了三天,去醫院檢查抽血拍片,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水土不服。

範誌強在崔澤善特別關照的生鏽的上下鋪上,聽著舍友的呼嚕聲、聞著同事的臭腳丫子,一片一片磕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