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一個無涯的秘密,一幅藍色的謎語,一束光照進東方青蒼的床頭,慢慢移到他的臉上,讓他慢慢睜開了眼睛,光的強度迫使他眯起眼睛,稍微適應後睜開,看到了床邊蜷縮著的無憂。
他緩慢的動了動身體,動手把她粘在臉上的頭發慢慢撥開,那張瘦小的臉安靜的躺在他的手臂上,顯得那樣的乖巧,讓人安心。
看到她手時東方青蒼不由皺起了眉,包紮的傷口已經慘不忍睹,繃帶鬆散,上麵血跡斑斑,這讓他不由心中一緊,想起他們小時候的一件事。
當時沒有兩族大戰,先月尊再不喜歡無憂也會陪著她玩,有一次東方青蒼玩蹴鞠時不小心弄碎了先月尊非常喜歡的一個花瓶,當時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時無憂就站出來替他受罰,先月尊打了她好幾個板子,小孩皮膚白嫩,受了幾下便被打傷,東方青蒼當時哭著給她上藥,說這一生不會再讓她受傷吃苦了,兩個孩子就有了這樣的約定。
他想著想著不由眼眶酸澀,輕輕吹了吹她的傷口,眼淚流了下來,他吹著吹著眼淚更加凶猛,剛要抬手擦掉,卻被另一雙纏著繃帶的手搶了先,她生怕弄髒他的臉,用手背給他擦拭。
“堂堂月尊,怎麼跟女兒家一樣哭鼻子,倒是跟小時候一樣,沒變!”
東方青蒼看著她的眼睛,哽咽的問道:
“你應該恨我吧,我失約了. . . . . .”
無憂有一瞬間的愣神,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詫異而又哽咽的問道:
“你. . .想起來了?”
“我都想起來了,是我失言了. . .”
無憂一把抱住東方青蒼,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控製著身體不要顫抖,穩了穩帶著哭腔的聲線,慢慢安撫著東方青蒼。
“我沒有怪過你,從來沒有,我還以為你再也想不起來了!”
“你當時是不是以為我不要你了,我無法想象當時你有多心碎,憂憂,阿兄錯了,錯了. . .”
他越哭越凶,無憂哄都哄不好,與平日那寡淡的樣子截然不同。
門外看著的小蘭花和巽風也不由紅了眼眶,他們能解開誤會是最好的,兄妹之間再也不會有隔閡了。
“我當時還因為巽風把憂憂看做眼中釘,那麼對你,你當時應該很傷心,阿兄再也不會了,不會了!”
無憂很無奈,誰能想到殺伐果斷,無所不能的月尊,一哭就停不下來了,她想轉移他的注意力。
“兄尊幫憂憂換藥如何?”
東方青蒼點了點頭,拿過床頭的藥與繃帶,他輕輕地拆開無憂手上的繃帶,一條條傷痕簡直觸目驚心,無憂倒抽一口涼氣,生怕東方青蒼再哭,看到他並沒有再哭泣,眼睛裏都是化不開的心疼,邊上藥邊溫柔的吹了吹她的傷口,無憂心裏暖暖的,看著他忙來忙去。
“疼不疼,阿兄輕點。”
無憂搖了搖頭,表示不疼,看著東方青蒼情緒也穩定的差不多了,她便出聲了。
“在外麵站許久了,進來吧!”
小蘭花詫異,默默與巽風對了視線,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