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年出生在不算偏僻的鄉村,依稀還記得背著斜挎的媽媽牌書包,由方形小格子堆積的書包麵,是家裏做衣服不用的邊料拚成的。短暫陪伴了我大約一年的時間。這一年的暑假我還記得㧟著紙條編製的小籃去田地裏撿收割時遺漏的麥須,這是學校布置的暑假作業,那個時候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老師教的憫農也沒能明白其中的意思。教室裏的牆是外麵下大雨裏麵下小雨被衝刷過的痕跡。這裏我已不記得自己坐的第幾排,同桌是誰,老師又是誰了。
這個時期還有馬車和家裏的小黃狗留在我的記憶裏。家裏收過麥子,父母會選些麥子裝進蛇皮袋子裏紮上口,這裏的麥子是相對飽滿的、脫殼的、曬幹的,因為說這個是要交到鄉鎮做種子用的,所以選好一些的。馬車是先套好的,周邊用藤蔓纏繞圍了起來,防止途中麥子掉落。就這樣一袋一袋的碼好,母親會再抱來一條厚厚的棉花被子放在馬車上。剛農忙過後陸續交糧的人很多,伸手不見五指,我們就出發了。(這個時間還不知道什麼叫路燈)姐姐,我,弟弟媽媽坐在馬車上,父親穿了厚厚的大衣則坐稍靠前要驅趕馬行進。那瘦小的背影撐起了所有。
好奇怪父母竟然帶著我出了遠門,天還沒亮就出發了趕了很久的馬車,到了姨媽家沒多久就開始吃午飯了。不記得都誰吃了什麼。再後來就是我一個人,不知道父母是什麼時候回家的。沒有傷痛,沒有不適。姨媽家是做生意的,雇了好多幹活的,有兼著做飯的,我是吃大鍋飯長大的。每天往來的人特別多,根本沒時間管我,散養的生活持續到今天。姨媽家有個大姐,二姐,三哥哥。哥哥和我一個屬相,大我整一輪,他是我童年的光,是我童年裏的糖。到了這個家我住下了,我也是家裏的一份子,此時也經曆人生中第一次為難,晚上大家在一起要我改口“爸爸、媽媽”(讓別人不以異樣的眼光看待我)爸爸媽媽是怎麼定義的?雖不知道,但7年的習慣沒叫過旁人。一時不知如何開口。腦子裏是空白的。但還是磨嘰了好久改了口。姨夫是40年末的人,現在已經是快80的人了,老牌高中生,滿肚子的墨水,極高的品行。由於他的好脾氣加上高眼界,生意是越做越大。平時閑暇之餘會練毛筆字,拉拉二胡。遺憾我的老表們都沒遺傳到他。偶爾他爸爸也會帶著我去他的朋友家做客,爸爸的腿是我移動的沙發(這年我小學二年級)逢人就被誇老梢兒閨女真好。
我住進了城裏的小院,院子是買的,房子是自己建的,有廚房,有洗澡間。還有我沒見過的洗衣機。生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年齡小和同學們相處的也很好。唯一一點就是經常叫家長。我舅舅,我媽,我哥都有特殊待遇過,原因是揍同班同學。媽媽怕我換地方被欺負所以告訴我,有事不用怕,可能被我誤解為誰都不用怕,妥妥一禍星。學習到還挺好的。所以回去很少會因為打架被教育。
平時很少看電視,哥哥說我眼睛好看,絕不能近視。家規:一個人時不能看電視(也是唯一一條算家規的)。96\/97年家裏大彩電是大頭的,是立體的、外凸的屏幕、大大的腦袋。暑假我一個人在家,哪有什麼自控力呀,找到遙控器開始自由時光。我當天是有任務的正楷字帖10張,寫完時間自己安排。客廳電視上有個窗戶外麵就是路,我把電視聲音會調到很小,一支耳朵聽電視裏說了些啥,另一隻耳朵聽窗外的摩托車聲。(哥哥當時有台摩托車)哥哥進屋第一件事就是問我看沒看電視,我說沒看。就這樣被揍了很多次後,我哥也是無語了“看過的電視是熱的”啊就這麼簡單。果然小孩子沒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