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還沒有升起來，一股潮水一樣的陰冷窒息感向墨非語襲來。
墨非語裹緊了被子，呼吸變得短促且急切，身體也開始蜷縮成一團。
“怎麼了？”秦廷感受到身邊人的異樣，輕聲開口。
但是墨非沒有回應，而是繼續蜷縮著身子發抖，似乎很痛苦。
夢境裏的墨非語也能真切的感受到陰冷刺骨的細小東西，通過身體的毛孔往身體裏鑽去，她一時間不知道哪裏疼，她隻覺得精神和肉體都難以承受這樣的極限。
“為什麼你偏要把卓絕的天賦浪費在對付一個萬丈光芒的神身上?哪怕粉身碎骨？”
“瘋子！瘋子！”
“雖然他做得有失身份，但這是保證我們榮譽最有效的辦法。”
“你是神教的罪人！罪人！”
“其實你是最適合我的容器！”
...
墨非語在刺眼的光芒裏掙紮，她不明白為什麼這樣一個明亮的夢境卻有那麼痛苦的體驗。
秦廷慌亂的找來一個透明水晶球，放進墨非語的手裏，一股紅黑色的氣體鑽進了水晶球裏，把水晶球染成了暗紅色。
墨非語的狀態才稍有好轉，窒息感減輕了，卻沒有從夢裏醒來。
秦廷默默地換了一個水晶球，先前的那顆黑色的水晶球已經看不出來紅色了，顏色濃鬱得如同紅黑色。
秦廷歎了一口氣，把水晶球收進了一個黑袋子，又拿出了一個在外麵備用。
墨非語這邊，夢裏的聲音變遠了，光芒也消失了，繼而進入了正常的夢境，但依舊不是什麼好夢。
秦廷小心的護在墨非語旁邊，又把手掌搭在墨非語的額頭上，他努力的感受了一下，卻依舊什麼都感覺不到。
“還是失敗了...”
這時墨非語終於從夢境力掙紮了出來，她睜開眼很疲憊，但夢裏那些話語已經逐漸在腦海裏模糊了起來。
“紙，筆，快！”墨非語翻找著，從床頭拿了一個本子和筆，這是她每晚的習慣，就是等待這個夢出現。
墨非語聚精會神的寫著：
瘋子，罪人，容器，神教，神...
但是夢消散得太快了，她根本記不清楚完整的句子。
“又失敗了，隻記下了這零星的信息。”墨非語全然沒有在意身體的不適，隻是覺得花費了這麼大勁卻還是從這個一直驚擾自己的夢裏一無所獲。
“慢慢來吧，可能不是該知道的時候。”秦廷安慰道，貼心的把墨非語手裏的水晶球換掉，放了個新的進去。
“我的身體未必能撐得到那天。”墨非語語氣沮喪無奈。
她身體裏與生俱來的魔力非常強大，可以說學習任何魔法都沒有限製，但唯獨這個魔力是“有毒”的，會一點一點的侵蝕她的身體。
與玄靈簽訂契約，能給她十年的痛苦時間。也就是在這十年契約內，無論這個魔力多少次超過身體的閾值，她隻會痛苦，身體不會崩潰。
“會的。”秦廷把墨非語樓入懷中，一定可以的，他在心裏告訴自己。
翌日。
白山盡躺在沒開門的奶茶店沙發上摸魚，墨非語無精打采的開門進來，坐在收銀台，上午沒什麼人，墨非語就會在電腦上打開電子書，開始研究魔藥配方，昨晚又汙染了一些水晶球，其實淨化之後，水晶球裏的魔力也可以用，拿到玄異市場也能換一些玄異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