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你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是否需要屬下撬開火爐,一探究竟?”金媚兒上前道。
冷淩峰恢複了常態,淡然道:“這倒不必,料他也不過是躲在火爐之內,終會出來的。我們就圍守在這火爐邊,就算火爐裏有神仙鬼怪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此時山頂另一角,秦蘇等人正陷入死戰。魔教黑衣人依靠人數上的優勢,輪番對恩怨派的眾人發起進攻,每次進攻都會令數名恩怨派門人死於非命。看著周圍的弟兄一個個倒下,秦蘇不由瞪裂眼角,手舞單刀已經進入瘋魔的狀態,與當年的“刀聖”扶祿癲狂的狀態幾乎無二。扶祿所傳的刀法中盡含平生一身的煞氣,秦蘇以往認為刀法中的煞氣過於陰重,往往放棄了部分刀法之威以掩蓋其中的滔天煞氣,從而失去了扶祿刀法的精華所在。而此時此刻,秦蘇已經被逼到絕境,身邊的弟兄不斷的倒地身亡,令秦蘇幾乎失去理智,處於瘋魔的邊緣。隻見秦蘇眼冒血絲,殺氣逼人,整個人已經被鮮血染紅,刀刀鬼哭狼嚎,招招索人性命,將身邊的黑衣人逼的不斷後退。魔教顯然是發現了秦蘇的變化,馬上在一頭領的指揮下加緊對秦蘇的包圍。秦蘇雖是瘋魔癲狂,刀下不知殺死了多少黑衣人,但奈何魔教前赴後湧,仿佛燒不盡的野草般向秦蘇逼來。秦蘇隻覺山頂的空氣越來越稀薄,胸口發悶喘不上氣來,手中的單刀有些抓持不住,眼前也有些發花,不由低嘯一聲,欲拚死一搏。
正在此時,隻見巨大的火爐蓋轟隆一聲移向一邊,從火爐中竄出一人,此人身泛金光,大有天神之態,正是太上老君的閉門弟子蟬!蟬在火爐中習練天神神功已有數年之久,由於火爐內的空間是太上老君所創,不包含在人間界六大輪回之內,火爐內外時間運轉並不在同一周期。數年來蟬已習得天神入門之術,可辟穀閉氣,數年光景對於蟬來說不過是一瞬光陰罷了。“三界動蕩,師父既托大任於我,豈能容我在一禁閉空間中忘我存在。”蟬一個念頭由心而出,遂破爐而出。
“是蟬那小子!他怎麼變得這麼威風了。”玉麵神駒丁俊一眼便認出了蟬。蟬從火爐中一出世,頓時金光環繞,在光禿禿亂石叢生的山頂顯得格外耀眼。眾人暫時停止了打鬥,向蟬的位置看去,但仍然手持兵器相對峙,形勢依舊十分緊張。
“看呐,天潭山頂冒著金光!是寶物現世的征兆啊。”天潭山下斷雲鎮的行商客飯,以及正欲上山尋寶的武林中人均被山頂祥瑞的金光所吸引,他們哪裏知道,這正是天神降世的征兆,當年哪吒降生亦不過如此。
“放下你們的兵器,離開這裏。許諾魔教從此退出中原,不再幹擾武林之事。我可以饒你們不死。”蟬手持鬼雄雙刃,盯著眼前的冷淩峰一字一頓道。
“放肆!你敢威脅我們教主,當真不想活了。”金媚兒扯出長鞭對蟬吼道。
冷淩峰眼中寒光一閃,隨即微笑道:“英雄出少年,冷某在此守候並無惡意,隻想為英雄護法而已。如今見英雄安全出來,冷某甚是心安。既然英雄出口相求,冷某不便推辭,這就帶領鄙教眾人離去,不再踏中原一步,告辭。”說罷冷淩峰對著蟬雙手抱拳,轉頭看了看金媚兒,冷冷道:“我們走。”
魔教眾人不敢違令,跟隨冷淩峰緩緩離去,下了山頂,鑽入樹林之中不見蹤影。
“這就走了?”秦蘇以刀支地,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心道這小乞究竟有何機遇,竟能讓魔教教主退避三舍。
“哼,這冷淩峰說的倒是客氣,還護法呢,分明是圖謀不軌!”丁俊望著魔教離去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
蟬看到魔教眾人離去後,方才心安。心道正發愁怎麼打發他們呢,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走了,師父臨死前要求自己提出莫要心生殺機,莫隨意殺人,看來還是不難做到的。
“主上為何如此退讓,他縱是武功蓋世,但我們人多勢眾,還怕他一人不成?”金媚兒自從下了山頂之後一直緊跟在冷淩峰身後,見主上冷而不語,不由心生懼意。
冷淩峰緩緩道:“我見此人出世後金光環繞,且手中雙刀異常詭異。這等跡象顯然不是一般的際遇所能達到,恐怕此等際遇已經超出了人間界的範圍。”
“主上的意思是,此人所經曆的際遇和冥王大人的世界有關?”金媚兒驚道。魔教之中隱藏著不少隱秘之事,就連她朱雀堂堂主也不過是略知一二。前幾年魔教中突然冒出個蒙麵人,自稱是西天神族冥界冥王的使者,冷淩峰對此人待若上賓,蒙麵人行事隱蔽,魔教上下除了冷淩峰外也隻有四大堂主以及貼身侍衛知道他的存在。這幾年魔教入侵中原,殺害武林人士,都是蒙麵人與冷淩峰一手策劃。冷淩峰對蒙麵人言聽計從,對冥王深信不疑。但金媚兒等堂主卻從未見過冥王,隻知道蒙麵人是冥王派來人間的使者,他所說之事正是冥王所傳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