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慈悲之光(1 / 2)

二零二二年夏

六月的上海之夜,按道理是蟲鳴啾啾,花香沁脾的。

但今天,異於往常:晚陽如火,我頭痛欲裂,身體不受控製的望向窗外,前幾天刷抖音預報今晚會有金、木、水、火、土五星連珠的天象,可是抬眼望去,什麼都看不見,天空太遙遠,我又沒有望遠鏡。此時,耳鳴聲又特別的吵,仿佛是腦子裏傳出了無線電波一樣,頭要炸了,我用手摸額頭,滾燙滾燙的,閉上眼,就出現奇怪的畫麵,虛虛實實的,像一個黑洞,吞噬著我。

隱約中,天空滲入了一道火光,直衝我而來了,似乎是要劈了我,我根本來不及想,就沒有了身體,意識化為一段一段的電流,回蕩在黑黑的虛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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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是如此的寂靜,時間仿佛是靜止的,如夢亦如幻,不知過了多久。

“小鄉啊”這是一個女人絕望的驚叫聲:“我的兒啊,我求求你們了,放過我的孩子吧,我給你們磕頭,磕頭啊”她邊哭邊猛磕板車。

此時“我”看不見發生了什麼,但是這聲音太淒慘了,一個女的好像被綁走了,坑坑窪窪的泥路上,一群人騎著馬,叫著流氓一樣的口號,把她所在的板車拖行著,一點都不關心地上的麻袋。

我隻感覺頭痛欲裂,似乎從高處被人摔下,背上特別的痛。

最後那個騎馬的人,故意停留兩秒,揚起他的馬蹄,朝我蹬下。“住手——”說時遲,那時快,後麵一輛馬車裏飛出一身黑衣,徒手搶過“我”所在的麻袋。

馬賊一怔,似乎沒有見過這麼厲害的身手,頓時呆住,“閣下何人?”

黑色身軀一立,徑直走向馬車,撂了一句:“我家主人不想看見殺生,滾。”

江湖,就是話不投機半句多,那人也不敢理論,直接循著他的隊伍就揚鞭而去,心想,反正被摔了那麼多次,這娃子多數活不成了,本想給她一個痛快,就這樣吧。

馬車裏,正襟危坐著一位端雅的少年,見黑衣人解開麻袋,垂眼望了望露出頭來的我,一口香甜又清雅的空氣撲麵而來,我猛吸一口,卻咳嗽起來。

少年眉微蹙:“我當是一隻狸貓,居然是個小娃娃?!”

小娃娃?什麼鬼?拿出了自己的手看,愣了有半刻,思維逐漸清晰,眼神不可置信。

看過那麼多不可思議的時空錯亂題材電視,我怕是在——做夢,可是身體實實在在的疼痛,提醒著我,腦海裏的各種記憶片段性的閃現,我似乎占了別人的意識區,同時鏈接了這具本該死亡的肢體。

三四歲的小孩的手!我一個30多歲的上海都市白領,竟存活於這麼小的身體裏,開什麼玩笑啊,這肯定不是我自己。我忽然驚坐了起來,瞪著”我的”腿和手,恐懼大於悲傷。

少年和黑色衣服的大叔也被驚到了,“主人,她這是?”

我掃了一眼大叔,古代人應該是用磕頭感謝救命之恩吧,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就先跪下了 ,剛想說什麼,喉嚨說不出來話,這具身體的眼睛就直流淚。

“哦,你不用謝我,是主人讓我救的”黑衣大叔說道。

我剛想去拜拜少年,不曾想馬車突然晃了一下,我直接就撲倒了他,好巧不巧的親了一口他的臉頰,我以為他會生氣,沒想到他反而笑了,笑得如此幹淨可愛,大男孩一個。

“真是可愛”少年一笑紅塵起,萬千風情染秋波,“當我妹妹吧,好嗎,可以嗎?”他側頭微笑著問我,我不說話,感受著此時的美好,希望這不是夢,從小到大都沒有遇到過這麼溫馨的時刻。

見我不說話,他把我拉到身前,竟發現我身上多處傷痕,“恐怕肋骨也斷了,”大叔無奈的說道,掀開馬車簾子看了一眼外麵的蒙蒙亮的天,“主人,我們還有一個時辰就到香山寺了,請那兒的僧人給她瞧瞧吧,老奴不通醫理,跌打損傷倒還湊合醫治,這小娃娃傷的有點重,恐傷及肺腑了”,少年點頭:“淩叔,我有點擔心她傷的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