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躊躇著步子走出飾品店，時黎低垂著腦袋，看了看刷得白白淨淨的小白鞋，猶豫著接下來去哪個店。
耳旁是段慕慵懶嬌媚的聲音，如同柔軟的白色羽毛輕撫跳動的心髒，聽得人心癢癢。
“我們接下來吃飯吧……吃牛排怎麼樣？”
時黎靜靜抬眸，水靈靈的鹿眼望向前方，倏地呆愣在原地。
段慕轉過頭，見她愣住，眼睛餘光順著她的目光，如爬藤似的向前看，正巧看見林子揚和沈禦，並肩邁步向前。
林子揚側過頭，滔滔不絕地跟沈禦分享趣事，沈禦不怎麼回答，偶爾“嗯”一聲，然後沉默。
林子揚眯起眼往前看，人海茫茫，他一眼就通過一身緊身黑色包臀裙，認出了裙子的主人。
是段慕。
她身旁站著的安安靜靜的小姑娘，個子不高，遠遠看過去像個高中生，淺杏色長裙愈發突出她的美麗動人，濃密的頭發夾著一個美樂蒂的發卡。
是之前他們班的小啞巴。
……
段慕煩躁地皺了皺眉，表情明顯不悅，抹著鮮豔口紅的大紅唇緊抿，她無視林子揚炙熱的目光，翻了個白眼。
“老娘就想獨美，他怎麼總是陰魂不散？”
段慕已經跟她吐槽過好幾次，林子揚的“傻叉行為”。
什麼在她家底下擺九十九朵玫瑰、在生日宴會上送她禮物、陪著她到處攝影的行為層出不窮。
像個舔狗。
段慕之前被一個渣男騙過感情，已經不再相信感情，結果林子揚總是陰魂不散。
說實話……她有些動搖。
時黎的耳畔嗡嗡作響，完全沒有聽清段慕在說什麼，也沒聽見嘈雜的聲音。
她隻聽見了他的腳步聲，一點一點靠近，最終在她麵前停下。
麵前撒下一道陰影，熟悉的氣息傳來，時黎心裏小鹿亂撞，她琉眨了眨琉璃似的眼，深吸一口氣，抬眼對上他的目光。
……
四目相對。
對上那雙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的眼睛，她快速低下頭，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
她緊張得不行，手心都在冒汗。
反倒是段慕，踩著那雙細跟高跟鞋走上前，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嗒嗒”的聲音。
她雙手抱胸，輕掀眼皮，1米7的個子，在林子揚1米85的個子下，還是顯得略微嬌小，她傲嬌明豔的臉上嗔怒：
“你過來幹什麼？跟蹤我？”
林子揚生怕她生氣將他趕走，緊張得擺擺手：“我沒有。”他指了指沈禦，“我陪他來逛商場。”
沈禦表麵上淡淡點頭， 實際心裏冷哼一聲。
慫貨。
追人都不敢。
沈禦淡淡低頭，冰冷的目光，鎖定在她的美樂蒂發卡上：“小啞巴，好久不見，長高了？”
時黎：“……”
明明今天早上才見過。
要不是她不會說話，恐怕她現在就會揭穿他離譜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