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翠蘭欲言又止,“我給你道歉還不成嗎?”
她說著錯開了跟她的對視,“其實施越他爸當初跟我結婚,是被他家裏人逼的,而我卻是因為喜歡,我總覺得是我把他在趙蘭溪手裏搶過來的,所以很介意她對趙蘭溪的態度。
剛開始那幾年,他經常做夢喊趙蘭溪的名字,我很傷心但也不敢跟他說,我每天都在自我厭棄又自我修複中渡過,其中的心酸和痛苦隻有我自己知道。
過了幾年施越和藝然相繼出生,他晚上沒在喊過趙蘭溪,我感覺施越他爸對我的態度也緩和了不少,但趙蘭溪回國了,還特意約見了施越他爸,然後他又像幾年前那樣做夢喊起了趙蘭溪,我生氣啊,又委屈又生氣。
那個女人從未出現在我跟前,卻能輕易的牽動我丈夫的心,我卻隻能看著無能為力,我知道不該跟他吵架,也知道吵架會把他越推越遠,可我忍不住,聽著他每晚喊著蘭溪,我真的做不到無動於衷。
那幾年我們經常吵架,幾乎元氣大傷,差點走到了離婚的地步,許是被我作累了,也許是時間長了,他終於不會在夢中喊趙蘭溪了,我們也消停的過了幾年沒有趙蘭溪摻和的日子。
可誰知施越把你帶回來了,我清楚的看見你爸見到你滿眼驚訝的樣子,我真的又生氣又無奈。我覺得我這輩子都逃不開趙蘭溪的影子了!
不知為何你跟她那麼像,我還偷偷調查過你,想著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親戚,甚至我還懷疑過你就是施越他爸和趙蘭溪的孩子,可結果都不是,
但他每次幫你說話的時候,我都覺得他是在把你當成趙蘭溪在幫,我疑神疑鬼、患得患失,口不擇言,傷害了很多人,可冷靜下來,我也在反思,氣上頭的我像個瘋子,像個傻子,像極了我最不喜歡的樣子。
施越說我是被心魔控製住了,而趙蘭溪就是我的心魔,人家沒費一兵一卒,甚至都沒出場過幾次,卻攪和的我家雞飛狗跳。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康欣然靜靜的聽著。
其實作為女人,如果設身處地去想,也能理解她對自己的討厭。
雖然做法不敢苟同,但她的心情,她是能理解的。
是他爸爸對初戀念念不忘,所以輕易的折磨了現在的妻子。
妻子不想跟他分開,所以就折磨其他人。
隻是她今天找她來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讓我理解你的疑神疑鬼患得患失?還是覺得跟我說幾句軟話,我就能不計前嫌的跟你兒子在一起?我說了,那個家有你在,我就絕對不會再踏進去一步!”
張翠蘭苦笑了下:“以後都不會有我在了,你可以放心的跟他在一起了。”
康欣然神色一凜:“你說什麼?”
張翠蘭:“我要跟施越他爸離婚了。”
康欣然蹙眉:“因為我?”
張翠蘭道:“不全是,這幾年施越過的並不開心,他甚至幾個月都不跟我說一句話,我知道他在怪我,但我當時並不覺得自己有錯,前幾天他跟我推心置腹的談過一次,我覺得我好像是太自私了,想的都是自己,完全沒考慮他的感受。
你看在施越的麵子上,也看在我特意過來求你的份上,就別跟我這個老婆子計較了,你回去和他好好過日子吧,以後我都不會出現在你跟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