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聳聳肩。“時間最終會打破一切。甚至諸神。我希望時間最終也能結束這場戰爭。我們正生活在這場戰爭最終將永遠結束的十字路口。”
他確實提出了一個觀點。這個末日人工智能已經是七千年前製造出來的了，難道它們的設計目的就是能夠運行這麼久嗎？它們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改變嗎？機器會進化嗎？還是無論經過多少個世紀它們都保持不變？還是取決於機器本身及其運行的軟件？一千年後，計算器程序仍然是計算器程序，但它們肯定比計算器更複雜。敵人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那你會怎樣呢？” 我問。“當阿蒂烏斯勳爵提到你可能隻是一個一次性工具時，我有一種感覺，你並沒有強烈地爭論這個事實。”
他搖搖頭。“最終，我站在了其他人從未站過的地方。有和平的機會。”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那麼堅定，就像一個絕望的人死死地抓住一架飛行器的兩側。“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希望渺茫的、被拋在表麵上的東西，我也必須把這條路走到底。我不在乎這是否會讓我付出生命的代價。我的存在在時間的長河中毫無意義，但隻要我成功完成這一項任務，一切都會改變。你明白吧？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場上，你也會做同樣的事情。除了我們之外，沒有其他人可以遵循這一點。如果我們不站起來盡自己的一份力量——誰會呢？”然後他向我伸出一隻手，仿佛在懇求。“你願意和我一起幫忙嗎？幫我轉動這艘船的舵輪嗎？即使隻是一點點的努力也可能是我們需要的轉折點。即使那個輪子生鏽而無法轉動，我們也無法知道，直到一切結束。這份努力值得一切。”
我笑了，更多的是驚訝。有一瞬間，他的熱情蔓延到了我的身上。我能感覺到。“那你要我做什麼？” 我問道，更多的是出於病態的好奇心。我必須提醒自己，這是敵人。
“你不必成為被選中的人才能提供幫助。” 他說著，放下了手。“你是溫痕家族的成員，他們現在正處於鼎盛時期，是嗎？”
我向他點了點頭。
“我並沒有在這裏無所事事地度過我的時間。我研究過你們的文化。你們的法律和傳統。我知道你們家的權力很大。你可以和我們一起把殖民者送到地下。幫助我們建設一座新城市。被選中的人並不多。我們就像……點燃。一陣狂風可能會把我們吹走。但有了足夠的火種，我們就可以點燃一把火，溫暖全人類。”
“我會把這個轉達給族主的。他應該很快就會過來拜訪。” 我隨口說道。觀察他臉上的任何跡象。
“我一直期待著與不死者辯論。如果隻是為了它的新穎性。我不指望我能動搖他的想法，尤其是如果我要求他的一些人跟隨我去對付他認為有時間限製的敵人的話。”
沒有眨一下眼睛，要麼他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演員——要麼選民真的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不，不是作為一個群體而被選中的。那時我一下子就震驚了。顯而易見的。
我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傻。懷疑是正確的——但選錯了人，正如敵人所希望的那樣。
萊吉斯是選民的公共領袖。一個充滿魅力的男人，帶著夢想和激情，追隨夢想到天涯海角，就像黃鼠狼追趕老鼠一樣。但有一個人真正負責這些行動，而牧師則是公眾形象。雙臂交叉在他的遺物盔甲上，站在牧師的陰影中。總是在計算數字。後勤官，地下騎士團團長。
這個人目前在外麵閑逛，自由自在，指揮著一小支聖物騎士軍隊，直接與奴隸販子和掠奪者接觸，據稱是針對他們的小規模衝突。
如果奴隸販子以某種方式設法潛入氏族，並且沒有任何飛行器可供他們偷渡的跡象，那麼還有另一條路可以進入氏族殖民地。唯一的其他方式是……地下。這台機器控製著地下，在我們的整個曆史中，沒有人能夠安全穿越，並且一直被認為是一個腳注。
到目前為止。
天選騎士們還沒有被發現完成任務返回。
並不是因為他們被延誤了。
他們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