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楚辭透露了混進宮裏的計劃,解語花就一直思考和親的事情,既然和親的對象是北國對象,那楚國這邊應該是公主。
宮裏的適齡公主隻有安寧一個,看起來也不像是願意去聯姻的主,且又是皇後娘娘唯一的女兒,她能舍得遠嫁敵國?
解語花望著亭子裏的花發呆。
北國老皇帝這是搞什麼幺蛾子?
楚辭又為何在這個時候非要去楚國王宮,難道出了什麼事情在她了解之外?
沈鳶這段時間也偷偷摸摸地不知道在幹什麼。
自從上次落水的事情他見死不救之後,兩人的關係就一直有些冷了。
解語花本來就有些生氣,上次又被他堵在牆角警告她離樂佳遠點,心裏窩著一團火。
她想不明白她最近怎麼總是想生沈鳶的氣,他扮成趙賀假裝不認識她生氣,他見死不救她生氣,就連他語氣冷淡她都生氣。
但理智些想想,沈鳶的做法其實都沒什麼問題。
他按自己的計劃扮成趙賀,又不知道解語花會突然出現安義,而且一見麵就在耳目眾多的燕王府。
落水之時太子在身旁,且幕後黑手可能也在暗中觀察,沈鳶身為臣瞧見有人落水,在侍從都在身側之時貿然下水救人,引起懷疑不說,很有可能也會暴露他的身份,如果換做解語花,她估計也會做出和沈鳶同樣的決定。
再說沈鳶是個什麼樣的人她還不清楚嗎?
人家可是冒死相救過她好幾次,本就萍水相逢,幫她是情分不幫是本分的。
解語花有些莫名其妙自己的氣從何來。
腦子清醒的時候這麼一想,解語花突然對沈鳶有些愧疚,甚至覺得自己有些不識好歹了。
解語花看了眼手裏的茶包。
上次樂佳好像說了沈鳶收了她給的陽羨茶,那這包,他應該也會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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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鳶從偏廳出來後,思緒有些雜亂,小太子還在安寧公主那邊,他預備過去告個別。
路過涼亭,遠遠就看到解語花低著頭在踢地上的石子,頭上的吊飾隨之一晃一晃的,饒是穿著一身宮服,哪有一點端莊的樣子。
他想起那天她氣鼓鼓地質問他的樣子,不禁有些啞然失笑。
剛要抬腳朝她走去,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輕呼。
等到解語花抬起頭看過去的時候,樂佳已經結結實實地跌進了沈鳶懷裏。
沈鳶一臉愕然,解語花來不及為樂佳的青出於藍鼓掌叫好,一股無名的煩躁和酸澀便混雜著呼吸堵塞在胸口。
解語花一瞬間有些上不來氣,怔怔地看著樂佳淚眼汪汪地跟沈鳶似乎在說些什麼。
心裏似乎有個聲音在咆哮,沈鳶,推開她!推開她!
一秒、兩秒、三秒,樂佳仍是在沈鳶懷裏。
沈鳶的臉色也由一開始的驚訝漸漸變成了嚴肅,最後逐漸變成了同情,解語花感覺自己依稀還看到了一絲心疼。
等她反應過來想聽聽樂佳在說什麼的時候,更大的聲音傳了過來。
“放肆!你們在幹什麼!”
中氣十足的聲音,來自於一身隆重黃衣的威嚴女人---當今楚國權力最高的女人,皇後,那日入宮,解語花被領著去見過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