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村的道路寬廣平整,一棟棟兩層小洋樓,整齊劃一的落在地麵,這倒是和我預想的不太一樣,以為這種保留著祭祀活動的村子,都應是在偏僻落後的地方。
看見一片空地,隨手將車一停,我們下車後,齊刷刷的舉目望去,遠處山脈起起伏伏,下麵是一片被收割完的稻田,隻剩下枯黃的稻草,沒有光線反而更像一幅水墨畫。
這時,一個老婆婆提著竹籃,裏麵全是一捆捆香,慢悠悠地走在路邊,停在了我們身邊,“小夥子,我們這裏的太陰娘娘可靈驗了,要買點香去拜拜嗎?”
聽到太陰娘娘,我們相互對望一眼,心想這麼容易就找到了太陰娘娘廟。
我看著她眼睛眯成一條縫,和臉上縱橫交錯的皺紋,都要融合成在一起,背部微微彎曲,慢悠悠地舉起一把香,“老奶奶多少錢啊!”
“二十。”她顫抖地拿出二維碼,遞到我麵前。
我拿出手機掃碼後,邊輸密碼邊問:“老奶奶,那這太陰娘娘廟怎麼走啊!”
“前麵的岔路口下去。”她聲音又慢又小,“一直走,你們會看到的。”
目送她一路消失在路盡頭,東方一點紅冷得跺著腳,手掌來回搓著,“這麼冷的天還出來買香,真不容易啊!”
“走吧,活動一下,也沒那麼冷了。”
從岔路口下去,地麵是一塊塊石板鋪切而成的道路,兩邊都是居民房,大門前的地縫裏,五根為一組,間隔有序地插在地縫裏,密密麻麻一片。
香煙順著風流走動,鋪滿了整條街的地麵,再配上死氣沉沉的天空,襯著這條街道格外的詭異。
“怎麼家家戶戶在燒香啊!”我注視著地麵,慢慢地邁著步子。
“這叫插地香,是一種民間習俗,主要流行南方沿海一帶,農曆七月末,鬼門關,也是地藏王菩薩聖誕日,所以燒香點燭來保佑家人平安、祭奠先人,同時給鬼魂引路。”東方一點紅慢慢道來,“當時我跟著我師父居住的地方,便有這種習俗。”
“這鬼節都過去這麼久了,怎麼還燒香?”
“那我就不知道了,難不成出了什麼事情。”
應半照眼疾手快拉抓著我的書包一扯,一盆冷水從門口潑了出來,水花濺到了我的褲腳。
東方一點紅調侃道:“你這確實有點黴運在身啊,要不我弄個柚子葉沾水,在你身上拍拍去去晦氣!”
“大可不必!”
男子端著盆子走來,“真不好意,太對不住了,你身上沒濕吧!”
“沒事。”
“真不好意思了。”
“你在和誰說話了。”一個中年女人走出門,看了我們幾眼,視線落到我手上的香,眼神透不安與惶恐,急急忙忙走來,扯著男子回到房裏,“沒事別和陌生人亂搭什麼話。”邊斥責邊關緊大門。
“什麼情況?本來還想問一下太陰娘娘廟在哪裏的。”東方一點紅一頭霧水的看著緊閉的大門。
“難不成這香有問題。”
東方一點紅拿過我手中的香,上下左右看了一眼,“這不就是普通的香嗎!”
“你沒注意到她的視線嗎,她一看到香,明顯神色變得緊張。”
“果然這裏奇奇怪怪的,還有那個老奶奶不是說一直走便可以看見嗎?”
太陽一點點往山頭移去,東方一點紅一臉疲憊,看到台階直接坐了下去,“咱們都在這附近逛了三個小時了,廟是一座都沒看見。”
我也找了一塊幹淨的地方坐下,應半照隻是蹲在一旁,聽著我們發牢騷。
“不會是騙我們吧,隻是為了讓我們買香。”
“那怎麼剛好她說的廟是太陰娘娘,而且我們到這裏才兩點,路上也沒見什麼人,異常的冷清。”
東方一點紅指著陰暗的天空,雙手互相伸入袖口裏,“又沒出太陽,怕是天氣太冷了吧,這兒是真的冷。”
“餓死,還好買了麵包。”我從書包拿出分給他們,我們坐在地坪的台階上,看著太陽漸漸消失在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