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那年,我媽過完頭七,家裏便來了個道士,我爸和那人閑聊一陣,便把我交給了他,還叮囑我一定要跟著道長好好修道,眼淚汪汪地送我離開。
師父說我是十月朝子時出生,命中帶煞,半人半鬼,右眼能通靈,若不找個清幽之地修道壓製,怕是害人害己,我一想起我爸那淚流滿麵的樣子,小聲嘟囔了一句,“這老頭是擔心我克死他吧。”
我看著遠處的山頭,一團黑氣久而不散,也不知道怎麼想起了一些往事,以至於師弟在叫我,也沒反應過來。
“師兄……”他拍了我一下,我才回過神,“師父有事找你。”
“有勞了,師弟!”話音剛落,掃帚便到了他手上。
“你……這……”
我悠哉悠哉走到了房門前,踏進房間的一刻,一股氣將我衝到了地上,緊接著房門一關。
“啥情況?”我揉著自己的屁股,準備起身時,房門又打開了,隻見從裏麵飛出個布包,“哐啷”一聲,門再次緊閉,“師父,你這是幹什麼啊!”
一個厚重的聲音,從房門內傳出來,“清明啊,下山去走你自己的路吧,自己的命劫終究得是你自己解,為師也沒什麼好送的,拿著這些東西走吧,也別回來了!”
“師父……”
“下山去吧,切記不可貪圖享樂,沉迷美色,也別回家!”
“師父,連見一麵都不願意了嗎?”
“不必了,你走吧!”
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一邊躬身,一邊雙手置於腹前合抱,“師父……那您老保重了。”
說完撿起地上的布包,看了一眼,裏麵是一支毛筆、一捆紅線和一疊黃紙,我拿起包斜挎好,離開生活了八年之久的地方。
下山後,我看著高樓大廈,人來人往,肚子不爭氣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撫摸著肚子,歎了口氣,想著怎麼沒吃個飯再走。
四處環顧一周,看到一家名叫“膳鮮樓”的飯店,也顧不上有錢沒錢,衝進去點了幾個菜,興許是這幾年過得太清貧了,很快我將一桌子菜全吃了個精光。
“道長,八百六十元,您是現金還是掃碼?”
“嘿嘿~我要是說我給您刷碗抵債可以嗎?”
“沒錢還來這裏,老唐,你先把人給我扣住了,我報警去。”
名叫老唐的人,抬手朝我揮來,我一個側身,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往後一按反倒是他被我扣住了,“有話好好說,先別報警啊!”
“來砸場子是吧!你等著,我叫人去!”
我鬆開了老唐,連忙解釋道,“誤會~誤會~”
“什麼事,大吵大鬧的。”
這時,一個大概三十多的男人,挺著他的啤酒肚,緩緩朝我走來,服務員立刻迎上去,畢恭畢敬的說,“東哥,沒什麼大事,就是這人吃霸王餐。”
“喲,敢在我這裏鬧事,去叫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