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就是鎮守鬼方的鬼將邪於?傳聞,曾是始神得力部下,常年征戰,站戰打得妖魔痛哭流涕。後始神殞沒,才自願守這鬼方。蘇止很想看看傳說中的將領是否威武軒昂,眸子都盛滿了期盼。
“邪於將軍。”池羽直視前方,神色未改。
果然沒錯,蘇止暗自得意。下一刻一雙幹枯灰敗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她差點三魂七魄都嚇沒了,尖叫著躥到池羽身後:“哇擦!什麼玩意?”
“小姑娘細皮嫩肉,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啊。”邪於舔了舔嘴。
蘇止在他身後探出頭,一個矮小的糟老頭子,眼如鼓,肚如球,雙手垂地,雙腿卻很短,嚴重的不協調。
“將軍就長你這樣?”她誠心問。
“休得無禮。”
池羽發話,她不得不應道:“哦。”
“沒關係,沒關係。許久未見靈物,讓我多聞聞。”說完,一眨眼飄到了蘇止眼前。
臉貼著臉,大眼瞪小眼,蘇止彈起來大叫道:“哇!哇!大人,你管管它啊!嚇死人了啊!”她什麼沒見過,但很奇怪,有池羽在身邊,她膽子日漸變小了許多。
“邪於將軍,莫要再嚇她了。”
邪於終於正經起來,走到池羽身前,行禮道:“冥使大人,不知前來所謂何事?”
“輿國桐州現鬼方惡靈,可有此事?”
蘇止看看池羽又看看邪於,轉頭跟蘭鬆嚼耳根子:“那玩意竟然是從這裏出去的。”
“所以,你打不過它很正常,這裏的東西,沒幾個你能打的。”蘭鬆安慰道。
“哼,老子總有一天會變強。”蘇止站直了,看向四周。
邪於想了會道:“不知為何,兩月前結界突然減弱,逃出去少許惡靈,竟不知已為禍人間,是我失職。”頓了頓,他又說:“我已重下結界,卻不能修補至前模樣。”
“對了,冥使大人。”邪於看向蘇止他們,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無事,他們不是外人。”
蘇止聽到這句話時,說沒有感動是假的。自己原本孤零零,現下,竟有人不拿她當外人,這人還是天上地下獨一個的冥使大人。
邪於點點頭,才說道:“自前鬼方來了兩人,一人是仙界太子岐衡,還有一人……”,“不過隻在鬼方外圍轉了幾遭便走了,尋著那氣息似乎也是仙界之人。”
“恩。想必是最近外界不太平,仙界自然責無旁貸,無事。”池羽點點頭,又對蘇止他們說:“本使要在這裏待上些時日,與邪於將軍一道修補結界。你們切莫要亂跑。蘭鬆,多看著她些。”
“是,大人。”蘭鬆躬身領命。
可,蘇止天生反骨。
自進來的那一日後,池羽和邪於再不見蹤影,偌大的鬼方活物隻有蘇止和蘭鬆。蘭鬆倒是聽話,一日兩日的安靜守著被紮實布了陣的茅草屋。
“欸,不無聊嗎?”蘇止擺弄著茶具,看著橫在門口的蘭鬆。
“還行,大人說的,要我們不要亂跑。”蘭鬆自是知道她的小九九。
蘇止轉著眼珠子,:“冥規上還寫著不讓出冥界呢,咋沒看你遵守。”
“你!那不一樣。”辯解顯得有些虛無。
被她抓到把柄,自然窮追不舍:“怎麼不一樣了?”
“那,就,就是不一樣。你莫要混淆一談。”
“我看啊,你就是慫。莫不是你被這鬼方嚇破了膽?”
“你這招激將對我沒用”蘭鬆背過身子。
“那你敢往外走一步嗎?都不用走遠,喏,就門外西南方邁一步我就叫你一聲爺爺。”蘇止抬手虛指了指,斜眼望著他。
蘭鬆豎起耳朵,顯然有勁了,站起身抬起一隻腳道:“今兒我也來當回長輩。”
眼見他的腳剛落地,蘇止風似的跑出去,邊跑邊喊著:“多謝麒麟爺爺,我出去溜達溜達就回!勿念!”
留下蘭鬆定在那裏,瞧著沒見了人影的方向。
一連幾日待在一個破地方,蘇止早就膩歪了,尋著最高的樹,她縱身而上,隨意歪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