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桐州城瞧見流民不少,都是從一個方向來的。兩人又行了數日,早已出了輿國,在一個叫陽夾的地方停下,蘇止總感覺周圍詭異的緊。
“小止止,今晚有豬腿子吃咯。”
蘇止往下看,地上躺著一頭野豬,獠牙鋥亮。
“前些時日你不是老嚷嚷著要吃肉麼。剛巧這隻豬自投羅網,哈哈,我厲害吧。”蘭鬆手插腰。
她從樹下跳下來,:“這家夥看起來比別的壯碩些。你怎麼弄到的?”
“剛剛在山上查看地形,這家夥拱出來,氣勢洶洶,我可不甘示弱,同它鬥上幾個回合,我贏了。”蘭鬆得意道。
“可喜可賀,你竟然贏了豬。”蘇止拍手走開。不理會後頭傳來的不解:“小止止,你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晚些時候,兩人找了個山洞,火光照亮了山林獨有的黑暗,豬腿安安穩穩綁在棍上翻滾,陣陣誘人的香勾得饞蟲鑽心,他們吃得不亦樂乎,恨不得連骨頭都吞下去。蘇止揉著肚子癱坐著,蘭鬆靠在石壁上小憩。
忽然刮起一股風。
“好臭啊。”蘭鬆捂著鼻子。
蘇止警惕的坐起身,待看清空中盤旋的風,才道:“蘭兄,你可真是做了大好事。”
洞口妖氣攢動,風中露出一顆豬頭:“你們好大的膽子!竟將我肉身食之!我定要把你們撕碎!”
蘇止屏息,準備隨時攻上去。
蘭鬆瞧了瞧:“你個豬精,有毛病吧!出去不帶肉身還有理了。”
蘇止樂了,抱拳道:“冤有頭,債有主,他殺的你可不賴我啊。”說完默默退到後頭。
那豬精怒起來,對著蘭鬆張開血盆大口。
蘭鬆邊躲邊罵:“你還有沒有底線了,豬腿你沒吃嗎?”
蘇止不為所動。那廂豬精已經把人逼到角落,“喂!老子不會打架啊!救命啊!”
蘭鬆結了個結界,把自己罩住,又朝蘇止喊道:“你還有沒有人性了!”
“你到底是哪路人,我總得搞清吧。”蘇止氣定神閑。
“你先救我,我就告訴你。”
“你先說。”
“你先救。”
“你說不說?我看你那個結界,快要不行了。”她指了指布滿裂痕的光罩
蘭鬆哀嚎起來:“老子是冥界的!冥界的!”
說時遲那時快,蘇止一劍挑開猛烈攻擊他的豬精,纏鬥起來。幾個回合,豬精都攻不破,恨恨道:“走著瞧。”隨即擄走了地上殘破的豬身和著妖風刮走了。
蘇止收了劍,回身走到蘭鬆麵前:“幹嘛要跟著我?”
“我幹嘛要跟著你?”蘭鬆無辜道。
“我問你呢?”
“我沒跟著你啊。”
蘇止盯著眼神飄忽不定的蘭鬆,好一陣,蘭鬆敗下陣來:“欸,好吧好吧。就是在冥界呆得無聊了,出來玩玩,感覺你似曾相識,好奇來著。”
“似曾相識,單純好奇?”
“對啊,就是一種感覺加些好奇真的沒別的,你看我濕漉漉的眼睛,我對地發誓。”說完,蘭鬆跺了跺腳。其實至今沒想明白,一向結界遍布守衛森嚴的冥界是怎麼讓他溜出來的,大約是自己本事漸長了,他如是想。
對麵人的眼睛純真無邪,蘇止沒看出別的什麼,又問道:“冥界?”
“嗯哼。”
“你說的是那個掌管妖、魔、冥三界的冥界?”
“嗯哼。”,蘭鬆得意起來:“上天下地無人不知的冥界。”
“你是牛頭馬麵還是黑白無常?”
“老子才不是!老子......”蘭鬆停下來。
“是什麼?”
“是他們底下的隨從。”他耷拉著腦袋,悶聲說道。
“我怎麼瞧著不像?”蘇止心有懷疑,又朝他嗅了嗅。緩緩說道:“你莫不是個逃犯吧?”
蘭鬆瞪著眼睛,:“你才是逃犯,你見過這麼優雅的逃犯嗎?”說完還轉了個圈。
“行了,行了。知道你足夠娘,不用再展示了。”蘇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