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和羅胖子就出發了。
到了縣城，下了車，羅胖子看著我，也不知該去哪。
“這怎麼退啊？他們也沒留下家庭住址啊…”
我也抓破了頭皮，心說老頭這是存心為難我，不過自己做錯了事，也怨不得別人。
“想辦法吧，先去看宅相地的主家，把事情說清楚，錢退回去。”
羅胖子點頭同意，也沒別的辦法。
看宅相地的都留了地址，有一家還留了座機號碼。
第一家是姓劉的，找我看宅的。
開門迎接我們的是個五六十歲的阿婆，她並不認我們，問我們找誰。
羅胖子自來熟，說明了來意。
“哦，是李四平小師傅啊，快請進，請進！”
阿婆非常熱情。
“那個…我不是來看宅的，是給你退錢的。”
我在口袋裏取出五塊錢遞給她。
我轉身要走卻被拉住了。
“小師傅別走啊！錢的事好說！”
她還以為我是要坐地起價。
“不是，阿婆，是我不會看宅，我這兄弟他不知道情況，無意給接下了這單活。”我推了一下羅胖子。
羅胖子也忙點頭附和道：“對，是我搞錯了，對不起啊。”
“我也不是看宅內風水，是想讓你救救我女兒！”
“救你女兒？她怎麼了？”羅胖子還是忍不住問了。
阿婆就把我們拉進了屋，“來，進來，大師看了就知道了。”
阿婆將我們帶到了一間房門前，房門前掛著很厚的門布。
阿婆撩開了厚厚的門布，轉頭看著我說，“她見不得光，一見光就發病，所以我給掛上了布遮光，我也是沒法子了。”
阿婆在腰間紅繩上取下一串鑰匙，找到鑰匙開了門鎖。
“這屋裏房間還上鎖啊？”羅胖子有點不理解。
“不鎖住，她會亂跑的！”
阿婆打開了房門前。
“小梅啊，別怕，我帶大師來給你看病。”
“死出去！去死啊！”
房間裏很黑，我什麼也沒看見，隻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
聲音很尖銳刺耳。
很快，一個木頭梳子給砸了過來。
阿婆立馬關上了房門。
“還是等她睡著吧。”
“阿婆，你家女兒到底怎麼了？”
阿婆讓我回到客廳，給我們泡了茶，擺上了果盤。
阿婆深深的歎了口氣，“唉！這事說來話長了，我女兒叫小梅，是縣醫院婦產科的實習護士…”
時間回到小梅在醫院裏的時候。
小梅出事大概就是在她接觸人流手術後開始的。
那個年代，很多地方都是重男輕女，這種手術非常多。
墮胎手術對於腹中胎兒來說其實是非常殘忍的事，用慘絕人寰來形容都不為過。
墮胎手術一般分為四種，真正要上到手術台的都是懷孕十周以上的肚子，九周以內的一般可以用藥物解決。
十周以上的墮胎就要上手術台，十到十三周這個階段的嬰兒通常都已經有了心跳、手指、腳趾、手臂和腿，但骨骼還不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