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提親心忐忑,爹娘應答放寬心。佳人不知有親事,媒妁之言定終身。天寒地凍,關外的天一到十月以後,就一天賽是一天的冷了起來。就在二丫過完十七歲生日之後,佟家迫不及待的上門提親了,這還是老太太偶感風寒病了些日子,要不依佟會雲意思早就來了。這段時間,佟會雲每天除了上工,就是暗中打聽二丫家的事,早把二丫一家打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知道二丫沒定婆家,那個高興啊。當然他這種行為在那陣漢人集中地方世人是不會理解的,但是滿人沒有漢人那些臭規矩,看上了就是看上了,沒必要裝。就怕去晚了空歡喜。每天回來佟會雲床前盡孝,端湯熬藥,直到老太太好了,趁著老爺子高興,趕緊商量去提親吧,老爺子當然應允。找了媒人,打發大兒媳婦沈氏跟著,拿著六樣聘禮,帶著生辰八字,佟會雲特意雇了馬車,帶暖棚的,把媒婆讓到車上,哄得媒婆那個高興啊,拍著胸脯告訴佟會雲,“二小子,你就在家等著大娘好信吧。隻要大娘去了保證成,不成大娘絕不收兵,”說的佟會雲那個感動啊。送走媒婆,大嫂,佟會雲坐不住了。一會告訴訥我去阿哥家看小丫蛋,一會又說去看看外麵下雪沒,老爺子老太太心裏明鏡的,這兒子是擔心和心急啊,擔心的是怕事不成,人家不同意,心急的是外一同意了,還不快點回來報喜訊。放下心焦的佟會雲,再說媒婆和沈氏,倆人上馬車後,這老太太嘴就沒停過,炫耀著自己多大本事,成就了多少姻緣,搭了多少鵲橋,恨不得都想給沈氏再找個婆家,以顯示自己好本事。沈氏一臉苦笑的聽著老太太滿嘴跑舌頭,也不好打岔。有人說話時間過得就快,本就沒多遠的路。一會就到了,車夫在外麵喊一句,到銀河了怎麼去張家,車上倆人也是第一次來,誰知道怎麼去張家,老媒婆氣哼哼的喊到,“你不會下去找個人家問問,就說老張家怎麼走不就完了,”車夫沒招下去找個人家一打聽,回來也不說話,直接把馬車趕到打聽到的大門口,隔著木門喊“屋裏有人沒?來且了(且qie讀三聲)”連喊倆遍,老二在屋裏出來了“誰啊?”車夫一看出來人了,問道“這家是老張家不,”老二回到是,車夫趕緊打開暖棚車門,“到了啊出來人了。”按說馬車也不是防彈車窗隔音好,外麵說話裏麵一字不落聽的清。可老媒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主要是想提高一下自身身價。讓人高看一眼,見場麵做足了就下來了,啪啪拍腿,抖抖上身衣服,老二一看下來一老一少倆個女人,本以為人家知道姓張認識呢,這一看麵生的很,但是農村人實惠,既然來了趕緊往屋裏讓,“外麵冷趕緊進屋吧。”又讓車夫把馬車拴木牆那,便一前一後進屋了。一會還得回去車夫自然不能走,馬可是雙份車錢啊。屋裏的二丫娘聽到聲後早就下炕了,站在炕前笑著讓先進來的倆人上炕,“來了啊,趕緊上炕暖和暖和。我去倒水,”那位說了二丫娘認識她們倆?當然不認識,要不說農村人實惠呢,沒有壞心眼子,你上東北誰家,保管第一句,來了啊。快上炕坐著。熱情啊,這幾年二丫家早就入鄉隨俗了,除了老二倆口子滿嘴山東話,大丫二丫說話早就跟本地人沒啥區別了,隻是大丫多少帶點口音罷了,行為作風更是和本地人差不多了,本地人也有外來的隻是早些年頭而已。有些風俗和張家也差不多。媒人上炕,沈氏在炕邊搭坐。二丫娘端過來兩碗水,放在炕桌上,把桌子往前推了推,“喝水,喝水。”媒人沒等別人動,自己端起一碗喝一口,“嘖嘖,你看看人家這小屋收拾的這個幹淨哦,用手一指炕上的櫃上的被褥,你看看,這被疊的多齊整,一看就是勤快人家。錯不了,”二丫娘趕緊回答“幹淨啥,家窮也沒啥擺設,也就把屋子收拾收拾,這都是二丫頭弄的。”沈氏借著媒婆手指方向看,確實被褥幹淨整齊,窗戶牛皮紙一塵不染,連窗框都幹淨極了。暗暗點頭,自己小叔子眼光不錯,這家人家確實能幹,立正。一聽提到二丫,媒婆順杆趕緊接,“二丫頭呢。怎麼沒看見呢,”“哦,二丫去她大姐家了,昨大丫頭讓人捎信說想小弟小妹了,昨下晌帶著就去嶺後了。(妹,這裏讀悶,兒話音)”見二丫不在家,媒人挺失望,不知道這個二丫是圓的還是扁的,不管了反正佟家看上了,又不是自己娶兒媳婦,管他那些,說成了回去領賞錢就行唄,“哦,二丫頭不在啊,要我說啊看著當娘的就知道二丫頭錯不了,看看這大妹子(這妹讀mei)這模樣嘖嘖多俊(讀尊四聲兒化音)”一旁的沈氏那個無奈啊,心說趕緊說正事啊白話啥啊,這媒婆一點不急,也不讓別人說話,自己在那白話半天,喝口水,一指老二,“張家當家的啊,我來找你們有個好事,”其實老太太打進屋,倆口子就猜到是啥事了,隻是不敢確定,老二接道“大娘你說吧啥好事,”媒婆說“我呢姓許,大家都叫我許媒婆,這些年啊保媒成就的好姻緣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那個保證小日子過得舒坦,”說完看了眾人一眼,心裏可能想此處應該有掌聲啊。“這麼說吧我介紹的都是好人家的,這不有人看上你家二丫了,打發我過來說合說合,那小夥子要模樣有模樣,要個頭有個頭,那個周正啊。家裏還殷實,小夥子能幹,是個過日子好手,都說你家二丫頭長得好看,這不小夥子家裏就想和你們結個親家”老媒婆天上一腳地下一腳,把倆個人誇的就差供上了,就聽她一個人在那嘚吧嘚吧的,說半天,喝口水,“這不除了我還讓佟家大兒媳婦來了,人家可重視了”老媒婆可沒敢說佟會雲打聽的事,也沒說佟會雲看上了,就說老人看上的,省的讓娘家人覺得小夥子孟浪。二丫娘看了一眼老二,心說還真讓大丫猜著了,媒人見張家人不說話,自己白費勁演講半天了,喝口水又問,“張家的,怎麼樣啊給個回話唄,”老二一看沒招,“大娘,不是我們不識抬舉你的麵子,實在是二丫沒在家,這事我們做不了主啊。”沈氏一直聽媒婆說話自己也不好插嘴,畢竟自己是小輩,急忙看媒婆一眼,媒婆回了個安心的眼神,“老張家的啊,你看看這佟家大兒媳婦,穿的戴的,你家二丫過去保管吃香的喝辣的,日子錯不了,那老佟家老倆口子脾氣還好,人和善,對兒媳婦好的沒話說,主要是小夥子沒得挑啊,”一邊的車夫接話“可不咋滴,那二小子錯不了,”媒婆見車夫說話狠狠瞪了他一眼,心說不知道誰的主場是不,你瞎接啥話,車夫一看,趕緊喝水,哪知老二剛給續上新的,燙的嘴那個疼啊,媒婆看見那個樂啊,心說該,搶我風頭,該。車夫一看媒婆那眼神,心想這死老太太我就說一句至於那樣嗎?媒婆出了氣接著說“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小孩子家家的自己做主,這事啊我看你倆就定得了,過了這村沒這店了。以後再找這好的小夥子可難了。”二丫娘一聽想起大丫的說的話了。自己也被媒婆說的動心了,媒婆在那自己說起沒完,最後也不知道怎麼了,倆口子被媒婆說的五迷三道的,稀裏糊塗竟然同意了,媒婆自作主張,趁熱打鐵,互相換了生辰八字,竟然把結婚日子都給定下來了,五天後過禮,臘月十二好日子,那天結婚。二丫爹娘也答應了,直到等媒婆走半天倆人才反應過來,倆人都說壞了,二丫這要是不願意可怎麼辦,那丫頭主意正著呢,此時倆口子早把大丫二丫當兒子用了,那可是家裏的主心骨啊。他們的意見很重要的,二丫娘趕緊商量老二,“你去大丫家,別讓二丫知道,跟她姐夫大姐商量一下,看看怎麼辦”?老二一看沒招得去吧,好在不遠,二十多裏地,老二收拾一下就去了。二丫此時還不知道自己的終身大事早就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