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瓊漿確實好喝,靈氣濃鬱,口味細膩,入口醇甘,隻是梟景心中還是歡喜厲鬱所釀的屠蘇酒,想到此,便隔著端厥搭話厲鬱。

“若是我領你去扶桑,你這屠蘇酒的釀方可贈予我。”

厲鬱盤著酒杯,心有所想並未喝一滴玉瓊漿,隻是淡淡道,“到時再說吧。”

談話間,圍著梟景的一左一右二人,竟把小矮桌不知不覺間向她挪得更近了些。

“這玉瓊漿在眼前,還惦記著屠蘇酒,你可真暴殄天物。”

端厥素來習慣勸酒,抬起手來,又幫梟景斟了一杯佳釀,梟景隻是來酒不拒。

“酒雖好,但不能喝多,易傷身。”勒青在旁有些擔憂勸道,輕輕地製止了梟景端酒杯的手。

梟景心想這今宵殿總歸不是自己的地盤,醉酒壞事就麻煩了,誒了一聲,便停了下來,模樣甚是聽勸。

端厥卻心有不滿,自顧自地在一旁大喝起來,誓有不醉不休的架勢,梟景也不勸他,畢竟天界是他的地盤,他愛咋咋地。

勒青見她聽勸,嘴角不自覺彎了起來。

梟景觀望四周,琢磨著尋個理由開溜了,誰知堂堂天界之主端著酒杯走了下來,幾人趕忙起身,那端厥早已醉得一塌糊塗,不知世事,癱在酒桌上,也不理會他天皇老子。

天帝似是恨鐵不成鋼地瞥了端厥一眼,轉而又看著梟景,開聲問道,“本帝不知,鸞姬與小兒竟是好朋友。”

“梟景與三殿下在地府一起共事相識。”

天帝聞言,看向了厲鬱,眼中淩厲,“哦,在鬼神手下?“

厲鬱不卑不亢,回應道,“正是,鸞姬暫時在地府岐黃殿任職醫官。”

天帝點點頭,對著梟景讚賞道,“青鸞一族擅長醫術,濟世為懷,如今能夠發揮所長,如此甚好。”

“天帝謬讚。”

“本帝今日見了鸞姬,甚覺得熟悉,竟有一見如故的感覺,不知上一任鸞姬景鳶與你有何關係。”

“梟景並無見過上一任鸞姬,同是青鸞血脈,約摸著人有相似罷了。”梟景冠冕堂皇說著這話,但一連好幾個人都覺得她與景鳶長得相似,心裏下定決心回去問問扶桑尊者,搞清楚來龍去脈。

“看來也是如此,神鸞殿已經打掃幹淨,亦有仙童服侍,那本是鸞姬的宮殿,地府終是陰寒之地,若是鸞姬不嫌棄天界簡陋,還請鸞姬回宮殿長住,繼續在天界庇佑蒼生。”

“那恭敬不如從命,梟景謝過天帝。”

梟景右手拿起酒杯,左手墊於杯底,謙卑地一飲而盡。

天帝這番前來,便是想堵住悠悠眾口,以免再有仙家說他冷待青鸞一族,早前吩咐力元天帥便是打掃神鸞殿,派仙侍入駐這事。

這廂,力元天帥正在親力親為地在神鸞殿上補屋頂,殿中仙侍來來往往,打掃灰塵,添置家具,抓緊時間把神鸞殿煥然一新。

梟景見天帝終於走開,似是沒氣力般地坐了下來,鬆了口氣,這分明是想彰顯他鳳族天威,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罷了,她本就想回神鸞殿看一看。

勒青把剝好的糖炒栗子擺在梟景麵前,輕聲哄道,“這神鸞殿本就是你的宮殿,住著也不錯。”

梟景剛一直聽聞到焦糖的香氣,竟是她的最愛,瞬時心情大好,“天界竟也有炒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