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山湖中的南陽島與世隔絕環境優美宛如仙境。
時值春初之際,湖邊彎柳低垂隨輕風搖曳,岸邊木舟成排鯉魚繞漿嬉戲。
放眼整個南陽島,尤其中央大街兩旁店鋪林立,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鴛鴦酒樓的二樓拐角處,一人發呆的望向遠處,此人一身白衣風度翩翩獨坐窗旁,他麵相若隱若現,別人看他如同被蒸汽蒙了眼睛一般縹緲不真實,隻看他體形似個二十歲上下的英俊公子。
他麵前的桌子上擺了六道菜三瓶酒,一盤五香花生米、一盤燒牛肉、一盤清蒸鯉魚、一盤五香麻鴨、一盤鹹鴨蛋、一盤清炒菱角,三瓶上好的微山湖老窖。
白衣少俠一人獨享著一桌子的美酒佳肴,卻無心欣賞窗外的風景,他一動不動呆若木雞,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位置。
此時,隔壁的新源布匹店二樓窗口位置,隱隱約約也能看到一人。
此人頭戴草帽眼神犀利如同獵鷹一般盯著獵物,他一身的灰衣,腰間綁著兵刃腰帶,看裝扮絕非普通人。
他耐心獨坐手裏拿著酒壺和酒杯自酌自飲,時不時抬頭往少俠的位置看兩眼,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直到夕陽西下。
初春的寒意還未褪去,周圍霧氣彌漫,在夕陽的餘暉下更似仙境一般。片刻後夜幕降臨,星光慢慢掛滿天空。
此時,酒樓裏也點上了蠟燭一樓明亮如晝,二樓卻相對昏暗,酒樓的客人開始陸陸續續的減少。
二樓也隻剩白衣少俠一桌,一樓已經開始準備打烊收拾了。
店小二在昏暗的燭光下,一步一階走向二樓,每走一階都能聽到樓板嘎吱嘎吱的響聲,聽著心裏發毛,邊走心裏邊嘀咕,
“老板就不能請個木匠師傅修一修,哪天上菜的時候踩壞了那豈不是人仰馬翻?自己還要遭罪?”
他小聲嘟囔著已經來到白衣少俠身邊,店小二瞪大眼睛看著詭異的白衣少俠一動不動如雕塑。
“客……客官我們店馬上打烊……”
打烊二字還沒說出口,在昏暗的燭光下,一個白色身影忽閃即逝。
“媽呀,有鬼……”
店小二驚恐倒退了幾步,他深呼一口氣,定了定神揉了揉了眼睛再看,桌子上隻有銀兩和盛有殘羹剩飯的盤子,哪有什麼白衣少俠。
“啊……”
反應遲鈍的小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慌恐萬分的連滾帶爬,一腳踩空徹底把樓梯壓垮。
“啪嗒……”一聲!
店小二摔了個狗吃屎,店老板聽到聲音急忙跑過來。
看著坐在地上的店小二,正用手捂著膝蓋和臉,滿臉驚恐的描述著剛才的景象。
店老板似乎見慣了大場麵,對店小二的描述毫無興趣。
“不要大驚小怪,哪有什麼鬼怪,還不趕快去找人修?”
被訓斥的店小二心裏不悅,他慢慢爬起來一臉不情願的出了門。
“叮叮當當……”
木匠師傅在昏暗的燈光下修著樓梯。
一個戴草帽的男子站在門口左右瞧了瞧,然後慢慢走進店裏,環顧了下四周,摘掉帽子背對著櫃台坐在一張凳子上。
男子側臉輕聲說:“沒想到快刀張文青居然當起了酒店老板?”
酒店老板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一愣,但沒有抬頭繼續佯裝看賬本。
暗想:“老夫行走江湖幾十年,如今金盆洗手也數年,莫非是仇家找上門?”
男子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老板依然低著頭假裝沒聽見,右手卻在櫃台下緊緊握著一把刀。
草帽男子看沒反應,慢慢起身徑直走到張文青麵前,低頭說道:
“張大俠不必緊張,你以前在江湖上也是行俠仗義之士,為何突然隱居在這南陽島上當了酒店老板?”
這句話張文青放鬆了警惕,他才慢慢抬起頭,眼神非常犀利的上下打量著麵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