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姐,我都等了兩個小時了,怎麼雪兒那丫頭還沒來啊,是不是我老張的麵子不夠大,臉不夠長啊,他媽的,我張德仇的麵子就這麼不值錢,你丫的趕緊將雪兒那丫頭給我叫來,不然的話,哼哼……!”燈紅酒綠的ktv包間之中,一位穿著大花襯衫,脖子上掛著一條大金鏈子,啤酒肚高高隆起的中年男子,嘴上叼著一根雪茄,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揉捏著身邊一個穿著暴露女子的大腿,神色不悅的對著茶幾對麵的一個三十來歲的美豔婦人大吼著。
包間內播放著某人的一首‘死了都要愛’那轟隆的音樂聲都掩蓋不住他的破鑼嗓子,顯得異常刺耳!再加上他那一副欠揍的豬哥樣,讓人見之生厭!
旁邊拿著話筒,小屁股扭得正歡的幾個穿著暴露的女子聽到這大吼聲,幾人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旋即通通將話筒放下,小心翼翼的坐到了一邊,其中一個穿著淡黃色上衣,銀白色短裙的美豔女子,小心翼翼地將包間內的音樂聲關掉,看了看發飆的張胖子,陪著笑坐到了張老板的身邊,風騷的揉捏著張老板的大腿,胸前的柔軟不時的網張大老板的手臂上蹭。
張德仇口中的胡姐雖然三十多歲了,但是保養得當,皮膚嫩滑,看起來也就二十幾歲的樣子,耳邊掛著的藍色透明水晶項鏈,更是給精致的臉龐增添了幾分成熟女人特有的韻味。
站在擺滿啤酒瓶的茶幾對麵的胡姐看著滿臉豬頭相的張老板,對著自己亂吼亂叫,口中傳來股股煙臭而且還夾雜著惡心無比的酒味,聞起來比茅坑裏麵的大便還有所不如,臉上陪著笑意,心裏麵早就罵開了花:“你爸媽給你取得名字還真沒叫錯,張德仇,長得醜,丫的,豬狗一樣的東西,竟然敢罵老娘,還想叫雪兒那丫頭來陪你,哼,等下讓你這個老小子,吃不了兜著走!”
在心裏麵罵了幾句,胡姐的心情舒暢了不少,旋即麵帶笑意,連連點頭道:“是是是…讓張大老板等了這麼久了,心情肯定不好,不過嘛,雪兒那丫頭的情況你是知道的,那可是我們‘醉人間’的頭牌,現在正陪著鄭局長呢,你看……”
聽到這話,張德仇比豬臉還醜的大臉頓時皺了起來,深深的吸了兩口手中的雪茄,伸手將其杵滅在茶幾上的煙灰缸裏麵,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之後,話鋒一轉,詢問道:“胡姐啊,讓我久等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我想問一下,你口中的鄭局長可是北臨市市局的那位?”
“正是那位。”胡姐麵帶笑容的回答道,心裏麵卻冷哼道:“哼,死肥豬,看你還敢瞎叫喚,有本事和鄭局長搶去!”
張德仇是一家小型建材公司的老板,早年混黑,屁股不怎麼幹淨,這些年漸漸轉型,慢慢洗白,雖然也有兩千多萬的身家,算是一個小小的成功人士,但是在北臨市局局長的麵前,連渣渣都不如。而張德仇也深知這一點,腦子裏麵打起了小算盤,忽的開口說道:“胡姐,我早就久仰鄭局長的威名了,想要去拜訪一下,你能不能將我帶去引薦一下。”怕胡姐不答應,張德仇補充道:“你放心,好處絕對少不了你的!”
聽到這話,胡姐的心裏麵早就已經笑開了花,鄭局長的脾氣她可是一清二楚,人送外號‘鄭閻王’,性格陰冷,狠辣無比,這張胖子竟然還想讓自己去牽線搭橋,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胡姐早年也是醉人間的頭牌,那時候鄭局長還僅僅隻是北臨市雲海區分局的副局長,當初兩人就好過,胡姐想要整治這個張大豬頭,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隻不過這張胖子的人品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出手卻異常大方,得罪了他,就是和人民幣過不去,所以現在才會和他在此賠笑,不然的話,早就收拾他了,此時見這老小子竟然自討沒趣,想要去結識鄭局長,自然是要在心裏鄙視一番。
“張老板,既然你想要結識這位鄭局長,我倒是可以為你引薦,但是話我先說好了,到時候若是得罪了他,你可別怪罪於我啊!”胡姐笑盈如花的說道。
這話讓張德仇愣了一下,肥胖的右手抬了起來,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沉思了一會兒,側身將自己身邊的黑色皮製公文包拿了起來,拉開拉鏈,取出了兩遝紅澄澄的毛爺爺,扔到了茶幾上,雖然很心痛,但是為了以後的發展,仍舊佯裝大方的說道:“你放心吧,隻要你將我帶去就行了,後麵的事情不管成與不成,我都不會遷怒於你。”
張德仇很自負,他相信憑借他這麼多年來溜須拍馬上位的經曆,隻要能夠見著這位大神,肯定能夠攀上這顆大樹,成為鄭局長的走狗,到時候在北臨市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兩萬塊花的絕對值。
胡姐不著痕跡的將兩遝毛爺爺收了起來,連連點頭,嗬嗬笑道:“張老板就是爽快,跟我走吧,我這就帶你過去,後麵的事情可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醉人間’乃是整個北臨市最大的一個風月之地,有名的銷金窟,富麗堂皇的裝修,恍若古時的宮殿一般,其內金碧輝煌,全都是複古風的裝修,寬廣無比的門麵,自雲街南尾一直到雲街北尾,長三百米有餘,為六層建築,一到四層全是k歌以及酒吧類型的營業,至於上麵的兩層嘛,自然是不言而喻了,就是皮肉生意了,‘醉人間’的收費標準很高,一樓大廳內的最低消費都是八百八十八一位。
若是包間的話更不用說了,二樓的包間最差的都是三千八百八十八,最高的九千八百八十八,至於二樓以上的位置,不是有錢就能夠上的去的。
張德仇跟著胡姐的腳步上了三樓,‘醉人間’的三以及四樓隻有真正的有錢人和達官顯貴才能上得去,張德仇不過是一個暴發戶罷了,原本是沒有資格上來的,現在正滿臉激動,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光明的未來。
順著金黃色的階梯,來到三樓以後,早已打定主意的胡姐,轉身對著激動不已的張德仇說道:“鄭局長就在三零八,你先進去,我得去趟洗手間,你知道女人總有不方便的時候,你進去之後,就說是我介紹的,想必鄭局長還是會給我這個麵子的!”
張德仇此時激動過了頭,那裏管得著這些,豪氣的揮手說道:“去吧,女人就是特麼的麻煩!”
胡姐心裏麵笑開了花,臉上卻作出了一幅很著急的樣子,說道:“待會兒見,都漏了!”說完此話之後,胡姐穿著高跟鞋一溜煙的往左手邊的洗手間跑去了!
“噔噔噔……”
高跟鞋與實木地板撞擊的聲音顯得異常的清脆,在樓道中傳開,聲聲入耳,似乎在嘲笑著什麼。
張德仇看著胡姐離去的背影,那玲瓏有致的身材,那腰,那拐動的小屁股,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直到胡姐的背影進入洗手間之後,張德仇才反應過來,輕輕的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自言自語道:“正事重要!”旋即轉身向著右邊走去,‘醉人間’的包間,單數在左,雙數在右,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張德仇雖然沒上過三樓,但是這一點還是知道的。
沒走幾步就站在了三零八的房門之外,透過走道內紅綠交錯的閃燈,可以看見,這個時候的張德仇滿臉忐忑,臉上的表情猶豫不決,似乎不敢進去,半響後,張德仇橫肉一抖,肥厚的手掌推開了房門。
房間內不停閃動的燈光,晃得張德仇的心七上八下,沒辦法,裏麵這位大神的來頭實在是太大了一點,碾死他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孤城清泉斷殘魂,花雨飄雪已無鴛……”房間內,響起了一陣憂傷的歌聲,聲音雖然清脆,但是卻蘊藏著無盡的蒼涼與悲慟。張德仇站在房門口,一下子聽得癡了,呆滯的站在了原地。直到這一首歌唱完,音樂聲停止,這才回過神來,打量著房間的情況。
這個大包內共有六人,三男三女,坐立在正中央的乃是一位身穿黑色西裝,國字臉,臉上的表情很嚴肅,很刻板,至於另外兩人則是各自坐在這人的兩邊,兩人和身邊穿著暴露的女子附耳**。房間內的幾人都沒有發現忽然闖入的張大老板,仍舊做著自己的事情。
而歌聲的源頭,則是站立在包間正中央的一位身穿碧綠色長裙的長發女子發出的,女子天資國色,肌膚勝雪,臉型猶如天賜,完美無瑕,即使絕美二字也無法形容她的美麗,她就拿著話筒靜靜地站立在那裏,恍若整個天地都會為之黯然失色,一股清新無比的氣質散發開來,和這個燈紅酒綠的包間顯得格格不入。她臉上略施粉黛,看起來清新脫俗,好似天上的仙女一般,此女正是胡姐口中那‘醉人間’的頭牌,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