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結束了!”
隨著劍下一顆頭顱落地,白皚的冰川之上,傳來了士兵歡呼的聲音,而後一聲沉重冗長的號角聲吹響。
極霜之地,人頭浩蕩。兵戈相見之下,死傷無數。遍地血水融進了冰雪,向四周海域處流去。
頓時,紅色映天,映照在這片冰川上,熱鬧又觸目驚心。也映照在被眾人圍在中心的那領頭人臉上——黑沉的臉色如地獄閻羅滲人。
“耶律恒,還不降嗎?”
靈馬上,沈獻持著長劍指著下麵被士兵押跪著的一群人。
麵對上頭傳來的如此威壓,跪著的一片人似乎並沒有從臉上傳來絲毫懼意。反而還一副勢不繳械的模樣,像是在吊著最後一絲骨氣。
馬上的人嗤笑幾聲,笑裏滿是嘲諷。俊逸的臉比此時寒風霜雪還更冷上幾分。
沈獻用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眼一一掃過下麵幾人,最後視線停在了耶律恒身旁一位身材較瘦弱的男子身上。
眼前紅光閃過,“撕拉!”一聲,刀劍入喉的聲音響徹周圍。隨即,一股濃烈的鐵鏽味在空氣中升起。
“——你——!”
耶律恒被沈獻突然的行為激怒,暴動著身子,目眥欲裂瞪著馬上的人,大喊道:“我要殺了你————!!”
而靈馬上的那人麵目神情確是毫無波瀾,隻聽他聲音充滿冷淡與不屑道:“嗬!殺我?”
他就像聽到個好笑的笑話,不由嘴角微揚,一對虎牙就這樣露了出來,瞬間讓本滲人的臉皮上,突逢一絲狡黠的可愛。
他不禁舔了舔牙齒,唇齒中浮現出嗜血的貪瀆。那副模樣,與左邊趴在他靈馬旁的戰寵——獅獸,尤為相似。
沈獻下了馬,佇立在耶律恒麵前,居高臨下地猶如看螻蟻般看他,慢慢開口道:“可惜,你已經沒有機會了。”隨後指向遠方,“半炷香前的那個位置,耶律琊已死,我殺的。”話落,一道痛徹心扉的聲音響徹大地。
“啊!!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耶律恒陷入痛苦,雙眼爆紅。瘋狂扭動著身軀想擺脫身後的鉗製,但無論他怎樣用力,也逃脫不了那股力量,隻能靠無盡的嘶吼來平心中怨氣。
身後蘇副將蘇洵實在忍受不了吵鬧,上前狠狠地踹了他一腳,這才讓他止了聲兒。
“閉嘴,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沒聽到我軍號角都吹半天嗎?你們這些蠻人已經敗了,早點交出令牌,我們也好讓你們幾個體麵地走。”
蘇洵不比沈獻惜字如金,他嘴皮子向來利索,這一番話,是說得耶律恒肝腸寸斷,毫無生的希望。
“是呀!早點交出令牌,我們也好早點回營慶祝。”軍隊裏,有士兵忍不住開口催促到,語氣多是不耐煩。
“蘇洵,閉嘴。”
沈獻冷眸睥了他一眼,在外人看來似是在埋怨他語氣有些過重。但蘇洵明白,這位他跟隨多年,因殺伐過重故被世人媲為人間閻羅的噬羅將軍,實則是個什麼性子的人。
果不其然,待他退了回來。沈獻便召出了他的人血劍。人血劍劍身血色虛浮,流動著層層紅光,握上去,還能感絲絲溫熱。
這劍,乃是前幾年沈獻帶兵征戰攻破了一位專修魔道的帝王,他親手斬下了那帝王頭顱。這帝王生前乃是無惡不作、無惡不貪,殺過無數人、踩著無數人屍體才爬上一方高位,也是由無數人鮮血鑄成這把人血劍。
那由鮮血鍛造的人血劍在沈獻砍下它前主的頭顱後,當場便棄前主而去,轉頭就認了沈獻為新主,抱大腿的動作可謂是相當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