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簡微微蹙眉,眼下得知的情報太少,薑吟的參與確實能解決不少問題。他握了握手中的銀劍,片刻才答應:“那就走吧,在下會保護好薑姑娘。”
“嗯!”
薛宥指尖還捏著符紙,他隨手一丟,符紙瞬間在空中自燃,紙灰飄落在地。
他似乎不太高興?薑吟跟在季行簡身後,小心打量著薛宥,她餘光瞥見薛宥頭上的發帶,有些煩惱,這怎麼拿到手?
三人路過茶攤,老板邊打哈欠邊收拾著桌子,見到三人,很是熱情地打了招呼。
老板朝薑吟揮揮手,笑著問道:“姑娘沒事了吧?”
“沒事了。”薑吟禮貌地回答,她在外人麵前很是靦腆,連季行簡都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幹嘛?還不允許社恐一下了?
“那就好!”老板擦完桌子,像是想到什麼,手在腰上一摸,他叫住即將離開的三人:“姑娘稍等,昨晚老孔醒酒之後十分慚愧,為了表示歉意,他給姑娘留了東西。”
老板展開手心,是一個手指大小的木笛子,上麵染上青色顏料,表麵光滑,最底下刻著一個“修”字。
笛子一看就是很貴重之物,薑吟推辭:“這我不能收。”
“老孔說這是他最值錢的東西,姑娘一定要收下。”老板硬塞到薑吟手裏,茶攤上來了客人大聲喊老板要上茶,他哎了一聲,回到茶攤繼續忙。
笛子底部掛著青穗子,穗子毛色順滑,一看就是被珍重在心。孔老頭為什麼要給她?
季行簡道:“時候不早了,等回城我們去孔家拜訪吧。”
“嗯。”薑吟收起笛子,心中有些說不出的不安。
劇情裏這段描寫的非常之快,兩人雖然很快出城,卻在郊外耗了許久。那精怪其實是破廟中香火供奉的廟鬼,自從廟被廢,便以人的精血為食。
這孫老頭出城砍柴,偶然間遇到了廟鬼,廟鬼見他鬱鬱寡歡,便起了想法。
可廟鬼死後,孫老頭也不見了。
之後作者也沒有解釋,看的她抓心撓肝。薑吟十分想知道在廟裏發生了什麼。
此時正是入城的高峰,很多周邊村子的村民挑著擔子進城賣貨,單是出城就花了很長時間。
薑吟拿著剩下的糖包邊走邊吃,少年消瘦的背影落在她眼裏,薑吟猶豫了一下,跟上去:“你吃早飯了嗎?”
“不吃。”薛宥淡聲答,身形一晃,躲開亂糟糟的人群。
薑吟一聽,幼師專業魂猛然覺醒,她緊急跟在薛宥身後,紅唇開開合合,柔聲勸導:“你不會從來不吃早飯吧?那可不行,你這個年紀正需要營養的時候,你不吃早飯,胃會不舒服的。耽誤了營養,你就長不高嘍。”
薛宥平時站的懶懶散散,可身高也與季行簡相差無幾。兩人真正站在一起,薛宥甚至比季行簡高出一指。
薑吟即時改口:“把身高放在一邊不談,重要的是會營養不良,到時候可沒人喜歡你。”
薑吟巴巴拉拉說了一大堆,仰頭一瞧,薛宥抱著手臂,目視前方,神色淡淡根本沒在聽。
她說這麼多,薛宥竟然沒聽?!
薑吟抬手戳了戳,有些惱:“你聽到沒有?”
“閉嘴吧。”薛宥回過頭,端詳了一會薑吟的臉,臉頰鼓鼓,杏眼瞪得溜圓,他漫不經心地接過糖包,咬了一口:“你被奪舍了?”
薑吟心一顫,匆匆撇開視線,抬手要搶糖包:“不吃拉倒。”
“我沒說不吃。”薛宥抬手一躲,袍角輕揚,與季行簡並行在一起。
薛宥沉下眼中的猜疑,薑十五確實像變了一個人。頭次見麵,薑十五滿臉都寫著狡猾,偷東西更是身手敏捷,絲毫沒有愧疚之心。而現在,眼中單純明亮,像是一隻無辜的兔子。他還是懷疑薑吟接近季行簡帶有目的。
表演嗎?他嘴角一彎,有些期待薑十五接下來的行動。
薑吟被他看的心底發毛,頓時沒了胃口。
城郊就在不遠處,聽季行簡交代幾句,薑吟像小兔子般蹦蹦跳跳的孤身一人前往。
破廟周圍樹木高大,像一把幽綠的大傘遮住了陽光,竟有種黃昏之後的陰森森的感覺。
腳下是逃命時的那條小路,鵝卵石上還殘留著“漿果汁”,薑吟屏住呼吸,提著裙子踮腳走過去。
過了這條小道就是破廟。
季行簡在她身上貼了符紙,一有異常就能察覺,好立即前來救她。這廟鬼也是眼瞎,分不清她和趙芊芊。
她要做的就是把廟鬼封在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