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祝錦枝一襲薄衣,站出攔住蕭晟九去路:“首輔大人,本公主有一事相求。”
蕭晟九不願理她,抬腿欲走,祝錦枝抬起手中長劍,挑落他肩上的玄狐大氅,將劍鋒貼著他頸間。
蕭晟九隻好假意應允,趁祝錦枝不備,打落她手中的劍,移身到她身後,將手中的刀刃抵在她細白的脖頸。
他也沒曾想,祝錦枝下一刻卻將手掌握上刀刃,笑容嬌豔動人道:“首輔大人,您怎知本公主最喜歡,刀刃劃破皮膚的感覺?”
蕭晟九卻看到了她眸底的畏縮與乞求,他突然打算幫她一把,助她在眾皇嗣裏站穩腳跟。
離開時,他撿起地上的大氅,轉身披在祝錦枝肩頭,雖然在他走遠後,祝錦枝將他的大氅嫌惡丟棄,不過後麵便派人尋回。
祝錦枝也不負眾望,從三月後開始,便一直穩居第二,而祝顏澈也厚著臉皮,開始與祝錦枝一起受蕭晟九指導。
蕭晟九不過二十有三,他不喜被喚作師傅,二人也一直稱他為首輔。
回憶到此,蕭晟九唇角不自覺上揚,他開始期待明日月試,十公主不知道會不會給他驚喜。
祝錦枝醒來已是日暮,看著身上披著的玄狐大氅,猛然清醒坐起身。
蕭晟九回來了?
她那件玄狐大氅尋回來後,早就讓人燒毀了,而身上這件是新的。
祝錦枝不自覺攥緊大氅一角,按時間,蕭晟九應當下月中才能回京,這次為何提前了?
上一世因為她沒能奪得第一,蕭晟九第一次對她表露出失望,而後對她的訓練便愈發嚴厲,不容許出一絲差錯。
若當初沒有他,祝錦枝是很難活下來的,她自然知曉蕭晟九的要求,他需要的是有價值,能為他所用的人。
祝錦枝痛苦抱頭,月試第一向來是大皇子,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想到這,祝錦枝猛然抬頭邪惡一笑,不如她今晚便去刺殺大皇子?
次日一早,晨光微曦,祝錦枝換上一襲殷紅勁裝,如瀑的長發綁成馬尾辮,整個人英姿利落。
她懶懶打了個哈欠,才悠閑帶著銀竹往圍獵場去,每次月試都是在圍獵場舉行。
她昨晚是打算去刺殺大皇子的,奈何大皇子夜半承歡,她也不好意思打擾人家,絕不是因為害怕了。
“姐姐,你居然沒有等我!”祝顏澈從二人身後迎上,親昵的湊到祝錦枝身旁。
“不是讓人送了話於你?你我二人住處隔得太遠…”
祝顏澈開口打斷她:“哪怕再遠,與我而言,隻要是同姐姐一起,都是順路。”
兩人到時,大部分皇子公主已經到了許久,兩人一同走至看台,對寶座上的祝帝行禮問好:“兒臣見過父皇。”
“小十啊,你可是朕最有出息的女兒,可莫辜負了朕的期望啊。”祝帝看著祝錦枝笑容和煦,繼而故作嚴肅對祝顏澈道,“小六,多向你皇姐學學。”
祝錦枝不敢去看下首坐著的蕭晟九,隻低垂著頭乖巧答道:“兒臣定不負父皇所期。”
她這人渣父皇,平日對她不管不問,隻有一到月試當日,才會假意敲打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