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茗望著眼前之人,仿佛一眼都不願意移開。以往的一幕幕在腦子裏不停的回放,他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寵溺,對自己的寬容……那些日子的美好,真是她一輩子最幸福的時光。
楊青被她看得心裏有點小疑惑,但是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不知道那是什麼。
“娘娘,莊妃求見。”
“嗯?”安茗愣是沒有反應過來,隻輕輕應了一聲,隨後從容補了一句,“請莊妃去前殿等我吧。”
楊青朝她拱了拱手,“娘娘既已無大礙,那臣先退下了。”
安茗點了點頭,目送他一步步離開,與自己的距離拉遠。“……不管你是他也好,不是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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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許流蘇心裏蒙上了一層不滿,這皇後明明失寵了,卻又勾引皇上每天都來她的寢宮,今天更是,她的一句身子不適,元帝立刻命令禦醫過來!
這是多大的一份殊榮!
任她自認已經完全將元帝周泗龍的心緊緊扣在自己身上,可是現在,這花初冉卻能輕易讓他改變心裏的主意。
本來,許流蘇對自己還是挺有信心,可是今天,在看到安茗一步步朝自己盈盈走來,說不出來的雍容華貴,一舉手一投足皆是大家風範。
而她,出身低俗,自然是比不得她一個大家閨秀。
想起這些,許流蘇眼裏帶了一似羨慕嫉妒,還有一點怨恨!
安茗臉上笑意淡淡的,膚如凝脂,玉手輕輕搭在小苗手上,“莊妃妹妹好幾不見。”
揚起腦袋正好對上笑靨如花的安茗,不由看怔了去,說實話,皇後的姿色在整個後宮真是極不錯的,隻是她不懂發揚自己的美,總是喜歡給自己塗上一層又一層的胭脂水粉,天真的以為那樣做能夠得到周泗龍的寵愛,卻不想,弄巧成拙了。
周泗龍沒有因此對她上心,反而更加反感她了。
許流蘇有那麼一瞬間的驚豔,下一秒,心裏不由開始咆哮,這丫的真是那個化妝化成女鬼的皇後??!
這太不科學了!!
許流蘇似乎也想明白了,為什麼皇上突然之間朝翊坤宮走的那麼勤快了,這麼一尤物擺在自己麵前,就是看上幾眼就異常舒服。
目光深沉緩緩垂下了眸,“皇後姐姐忘了?我們前幾日還剛剛聊過。”
“哦?是麼,瞧我這記性,”安茗俏皮的看向自己身後跟著的一群人,“說來也是,本宮好久沒對無關緊要的事物上心了。”
無關緊要?
許流蘇再次震驚了,這眼前的女人真的是皇後嗎?
她許流蘇可是皇上目前為止最喜歡的女人,以前皇後見了她,那一臉羨慕嫉妒恨,恨不得上前掐死的她的模樣,她至今難忘。
怎麼現在,說得這麼正義秉然?
說白了,不就是堂堂皇後容不得自己手底下的人比自己還受寵嗎?又沒事,裝得那麼清高,就以為別人看不出你的內心啦。
許流蘇順著自己的心意想著安茗,一般正常人,是絕對不會懷著惡意去揣度別人的內心,這也間接說明她隻能永遠活在一個惡意的世界裏。
安茗已然和係統合二為一,許流蘇心裏打的主意現在還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她的心思,忍不住輕聲嗤笑。
“小苗,本宮怎麼記得莊妃位份低於我?”
小苗不卑不亢,一字一句道,“娘娘是堂堂後宮之主,母儀天下。”
安茗故意裝出困惑的神色,蹙眉道,“既然本宮是這後宮之主,怎莊妃妹妹見了我都不用行禮問安麼?”
許流蘇的小臉一陣紅來一陣白,安茗略略揚眉,心裏笑的開懷,卻不再表麵展露一分一毫,膈應了她,這滋味真是好!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萬安。”許流蘇規規矩矩朝她一拜,她記得,自從皇後失了皇上寵愛之後,她在她麵前,帶著一絲高傲,一絲狂拽。
現在想起來,她好像好久沒有給皇後屈膝行禮了。
今天,被她這麼狠狠指出來,雖然在這些宮婢麵前顏麵盡失,不過她並不怎麼在意,她能夠獲得皇上的寵愛,就能夠一次又一次的打擊皇後。
她十分的相信自己的能力,對,她就是這麼自信!
安茗眼含著笑意,似乎升起了一些玩意?看她這麼跪著,並不怎麼急著叫她起來,“小苗,本宮有些渴了。”
“對了,我想喝果汁。”
“是。”
許流蘇在心裏冷笑,果汁?你這裏的蔬果就算再好也比不得自己那邊,不是說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嗎?
她做到了,自己那邊的東西每一樣都是最自然味道最好的!
每次元帝來了,都會誇個不停。
每每想到這些,她就感到非常的自豪,再望望皇後,嘴角揚起一諷刺的笑,你長得好看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