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對過的外灘:往那裏走吧。順著22路的線路。 車慢慢開過了地道,在22路車站那裏顯得更加的慢了。在地道口上,我打電話問你,怎麼坐車,你說你也不知道。反正就是22路吧。上海對我來說是這麼的熟悉,我現在可以輕易在這個不屬於我的城市裏把一個地道的上海人給賣了。我和很多人一起擠在了站台上。 中國沒別的好,人特別多。都送出去吧,到那些一連串畫圈就代表了文字的國度,成為不見天日的黑戶或者是出賣肉體和靈魂的商品。我有點疲憊,站在一旁看著他們搶著,然後最後一個踏進去。車門合到了一起,連同我的包,我甚至可以看到我的CD機壓出的圓形掛在門外。我彎過頭把背帶從身上拔下,蹲在門和收款箱的夾縫裏,一條很粗的腿在我眼前晃動著,鞋很小,把她肥胖的腳擠出一圈肉駑在外麵,我吸了吸鼻子,向上打量過去,她的麵色很紅潤,頭發象個雞冠一樣高高翹著,嘴唇鮮紅鮮紅的,非常有氣派。滿身的肉被一件小小的夾襖捆著,一雙很不安分的大胸拚命往外蹦達著。這是我在車上唯一能看到的一個人。我打電話給你,問我應該在哪一站下車,你問我到哪裏了。我透過夾著我包的門縫看去,一個站頭過來了,上麵的稀稀落落,隱約有幾個字是長陽路,你告訴我那就快了,最多還有十幾分鍾吧,你要回去換衣服了。 豬:你困嗎?他爸:不 和你聊天很開心你呢?豬:我拿火材撐著眼 沒事我頂的住他爸:不要啊!火柴太軟了換根針吧豬:哇!狠 跟你肯定擱屁了!他爸::]說真的你娶不娶我啊?豬:你猜我在不在笑?他爸:我猜你沒有你拚命對自己說不準笑不準笑笑了就是同意了!但是你笑了嗎?豬:大笑 原因是從沒聽人這麼問過他爸:哦 懂了哎 我都說得這麼明顯了你還笑看來你連抵抗都放棄了我還有什麼辦法呢?該幹活了我要準備嫁人了豬:誰說我放棄了手裏拿這煙隨時準備搓色狼他爸:不讓嫁就算了!哎 最痛苦的不是嫁給一隻幼稚的恐龍啊而是找不到人嫁啊豬:愛情凝缺勿濫啊他爸:恩我是缺你呢?不會是濫吧?我怎麼感覺我們在打麻將啊?哈哈我打缺你是十三爛~豬:不理你了他爸:我隻是問你不是否定你對不起啦豬:還是問了啊他爸:那是個玩笑啊如果說錯了請你原諒好嗎其實我想說的是如果我不缺了那你也不會濫了 :]豬:看看你打了些什麼!!嗬嗬 越描越黑 我本來就沒生氣啊他爸:不是啊本來我就想他黑的啊 :]豬:實在沒想到你那麼討厭 又貧嘴他爸:我真的很討厭?豬:曆害!!知到我會說不討厭他爸:你為什麼不說討厭呢?哎一個女孩子對一個男孩說討厭就已經代表她開始喜歡他了豬:可我別某個爛人說過長的太幼稚!他爸:這和喜歡有什麼關係?豬:沒關希 我心理不平衡可以嗎他爸:我有戀童癖不行啊?豬:臨時抱佛腳啊他爸:就不知道你的腳是不是太粗讓我抱不住了豬:笨笨他爸:為什麼啊?豬:上次有個鳥人說沒感覺的啊他爸:嘿嘿還好我不是鳥人 擦擦汗先!豬:不要啦 我說你是你就裝一下嘛他爸:裝了的話是不是就能抱得住你這根豬腳了\/豬:說的好難聽哦 好歹人家也是學校裏的美腿小姐啊他爸:哦 那我更要抱了!豬:你不要老耍流流啊!!他爸:那什麼時候可以耍呢?明天見你的時候?豬:不要!!我有防狼電棒的啊他爸:哦那就算了 (一副很委屈的樣子)豬:我好困好困!想睡覺覺他爸:那你去睡吧慢點,你名字?豬:你先。他爸:你就叫我他爸好了豬:好的 叫我小豬先!他爸:恩 好的你有蹄子嗎?豬:討厭吧 明天晚一點吧他爸:你想幾點?要不 來個廣島之戀吧 :]豬:深夜啊他爸:深夜的廣島之戀?那太浪漫了點了吧?豬:你不要啊?他爸:要!就怕你敢說不敢做豬:不要啦 什麼意思啊 我沒看過廣島。。。啊他爸:嘻嘻 不懂就問嘛這才乖廣島之戀說的是一個發生在一天的戀愛故事他們兩個人因為很多的原因隻有一天的時間 所以他們戀愛了一天的時間 豬:他門都幹了些什麼?他爸:不知道 當時我沒在場深夜的長陽路上更是冷清,這不是一個我經常出沒的地帶。有很多準高級或者偽高級的餐廳酒吧。周家嘴附近那家星期八酒吧你還記得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是除了公司樓下那家小飯館我和你唯一去過兩次的地方。那天三個小女生叫我去見麵,三個很幼稚但是以為自己很成熟的雛鳥。我問她們去哪裏?她們說隨便,玩通宵吧。我說我沒習慣玩通宵了,她們說那就去開房間。我在對自己暗笑,然後說,怎麼,想開葷了?她們假老練地告訴我是的。我說你們不要跟我玩這個,你們不會玩也玩不起。她們說不管了,你來吧。於是我帶著你去了。她們有點驚訝,然後掏出一包七星遞給我一支。煙盒裏的包裝紙跟吃了偉哥一樣高高聳立著,外麵一層還沒有扯去,明明不會抽煙還想裝。我說對不起我隻抽國煙。然後看著她們把一些根本沒有吸到肺裏的煙草浪費掉。你依然抽著凶猛的希爾頓。我是故意讓司機拐過來從這裏繞過去的。順著第二次我們來後走的那條路開著。那天準備帶你回公司和我上通宵網。公司停電,我沒接到通知,我們兩個提著一大包吃的站在長寧路口上,你說,去星期八吧。 那個做DJ的瘸子老頭看到我們很高興,象我們這樣偶然出現的回頭客太少,不過他的眼睛盯著你,放著一種惡心的他爸。雖然沒事的時候到酒吧坐坐已經成了我的一種習慣,但是我對那裏還是很陌生,我甚至叫不出幾種酒的名字,於是一直喝第一次哥們帶我去他打工的同性戀酒吧時喝的克羅拉。一種放著檸檬片的據說是女性喝的啤酒。那天你替我叫了百威。那老頭醉醺醺地坐在我們對過,被我一次次用色子蒙到,我不知道我的酒是替買的還是用來自己喝的。酒性有點上來了,我去唱了一首《別愛我》。下去的時候你告訴我那老頭騷擾你,後來在我打盹的時候又發生過一次,我太累了,沒日沒夜地上網,除了上網我沒有其他的娛樂,除非是和你在一起。我捏了捏拳頭,然後放了。我又叫了幾瓶酒,然後把那老頭放倒了。我沒有了以前的衝動,換了前兩年的我早幹起來了。我冷靜了一下,在他頻頻要我握手的時候給了他點教訓,看著他齜牙咧嘴的表情來表現自己的一種快意。這不是我的地方,穩定不就是最大的政治嘛?淩晨四點我們出了酒吧,順著一條自己都不知道名字的路一直走到了大連路上。當22路電車開過身邊的時候我不顧一切地抱緊你,靠在一輛沒鎖的三輪車上。第一次去星期八的時候也是在這條路上,我帶著七分清醒告訴你我愛你,你也帶著七分清醒告訴我你相信。 車到站了。我又打電話給你,你說你還在教室但是馬上出來。過了十五分鍾再打電話的時候你已經在馬路對麵的車站了。 我聽著電話朝你走去,我很早就看見了你,但是不清楚的,當我終於看清楚你的時候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一直喊著什麼什麼?我聽不清楚,我沒看到你,眼睛卻在一直看著。你給了我一個驚喜,你的照片做下了太好的鋪墊,我震住了。你的頭發染成了褐紅色,眼睛很大,臉很白,縮在一件我認為名字最失敗的[法文:箱子]的白色外套裏,衣領上的毛把你的頭發托起來,散開來,我懷疑你是不是找了群眾演員在下邊拿著風扇在那裏吹著,你的頭發就飄了起來,很美。你就貼著我站在路邊。 我再次滅掉手中的煙,又招了了一輛車:“外灘”。 我們坐車回去外灘。我問你怎麼這麼沉默,跟網上的你一點都不一樣。你告訴我你愛聽搖滾,嗜煙,喜歡喝酒,跟你這樣文靜清純的外表如此的反差,你是個天使,要麼你是個魔鬼。 你說你需要一個熟悉的過程,於是我靠著椅背睡去。中途你到站的時候你突然碰醒我,說到了,我一看是個很陌生的地方,然後笑著告訴你這才是我認識的你。 在外灘的大堤上,我們靠著欄杆,吹著已經不是那麼刺鼻的風,黃浦江上那麼多的垃圾,隻是在嗅覺上讓我好過了很多。我換上一張竇唯的《黑夢》,分了一隻耳機給你。跳到了第十首《高級動物》:矛盾虛偽簡單嬗變,我不記得歌詞,但是跟著一個個低沉的吼叫念著,你轉過頭看著我,說我的嗓音和他很象。我說隻是三天沒睡覺讓它有點嘶啞。你離我很近,讓我看得很清晰,平靜的眼睛裏寫了很多我看不透的事情,你太複雜,太低調,太……我說不出來。你拿過我的線控,把音量調到最大。 豬:知道為什麼我從來不誇你嗎?他爸:知道要對我的人格成長負責是吧?豬:那我就不客氣了他爸:你要幹什麼?非禮啊~~豬:咦??剛才不是有個人哭著喊著要我負責嗎他爸:哦好吧 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