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古家是造了什麼孽呦,一家子人死的死,殘的殘。”
“哎,可憐了那才幾歲的古家娃兒。”
“可不嘛,可惜了!可惜了一個好娃兒。”
九龍坡村的村頭老樹下,兩個老太太正在聊天。
這時村尾跑來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小孩披麻戴孝,跑的飛快。
其中一個老太太連忙向那小孩問:“古小道,你跑那麼快幹嘛?要去做麼子?小心別摔著。”
“我舅舅家來人了,村長叫我去村口接一下。”
這孩子聲音響亮,一張髒兮兮的臉,卻還是很禮貌的笑著回話。
飛快的跑到了老樹下的小橋邊。
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老太太非常心疼的道:“多懂事的孩子,哎,真淒慘!”
旁邊那個老太太也是哀歎連連的道:“這孩子以後可咋辦呦,哎!”
說完,兩個老太太就轉頭朝橋那邊看了過去。
橋上來了一個老人領著一對年輕男女,都騎著馬。
看他們的衣著光鮮,怕是有錢人家。
馬嘀啵嘀啵的踏在石橋上,卻沒有人一人下馬去攙扶那正在跪著的古小道。
走過古小道身邊,馬上的老頭才不冷不熱的說了一聲:“起來吧!”
然後這三人就徑直的朝著村尾的古家行去。
高頭大馬的,好不威風。
其中一個老太太看不下去了,小聲指責道:“這是什麼親戚,這麼傲慢無禮,也不下馬也不將這娃兒扶起來。”
“哎,窮人家的富親戚就是這樣的。”
再看那古小道時,他追在馬屁股後麵跑回了他家。
依然跑的飛快,隻是明顯他也懂得被人瞧不起,那小臉上也不愉快。
兩個老太太看著他那矮小的身影和他那不同常人的遭遇,唉聲歎氣的搖起了頭。
其中一個更是偷偷地抹了把眼淚。
村尾的古家是一棟大宅,曾經是村裏的地主。
村裏的田地都是他們古家的,而四周的村民都是他家的佃戶。
但古家的家風很好,樂善好施,與佃戶們和平共處。
這村裏的村長還是古家的姑爺!
隻是現在卻已頹困衰敗,死了人也隻在門楹上貼一幅白色對聯,連個白燈籠都沒有。
前門的那兩棵樹也黃了,更顯得這所宅院死氣沉沉的。
古家也不知道是遭了什麼劫,短短半年時間已經死得差不多了。
就剩下一個瞎了眼的女人和古小道這孩子了。
女人的眼睛也是這半年裏瞎的,是古小道的小嬸嬸。
死的人卻是古小道的娘,今年也才二十多點。
年紀輕輕的,哎!
話說那剛跑到家的古小道就看到剛來的老人在和村長在房間裏說著什麼。
他也就靠著房門聽了一嘴。
原來那老人是他舅叔公,他們正在商量古小道往後該何去何從。
村長的意思是古家在村裏有錢有房,又與四鄰和睦,而且他做為古家的姑爺也可以照顧他。
他舅叔公的意思是這宅子不安寧,住在這估計也活不久。
他讓村長把租子交給他,他帶古小道去他家。
村長卻又表示古家還有個瞎媳婦,這地她也有份。
兩個人為此還急眼吵了起來,後來古小道舅舅家那邊來的女人想了個解決辦法。
連同古小道的嬸嬸一起帶走,嬸嬸帶侄子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