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風吹晚霞(1 / 1)

海邊的晚霞,滿目橙黃,籠罩著小小的漁村,我坐在自家的屋頂眺望著不遠的海岸。海風徐徐的吹來,時不時揚起齊肩的碎發。

藍色的校服隨意的套在身上,今天本可以是美好的一天,學校的運動會跟我沒半毛錢關係,簽到完我便溜號出來找樂子。

往常,我總喜歡帶著耗子一起在村子裏“行俠仗義”,漁村不大,我這個女混子的名號早已人盡皆知,自打我媽出國後,我就來了漁村,沒人管的小孩心野的就像被放逐的野馬,肆意的在漁村的小巷子裏撒歡。

耗子的年紀其實比我還大上兩歲,但因為長的瘦小,又一臉尖酸相,就起了這麼個綽號。他倒是沒辜負這個名兒,以前還真幹過些偷雞摸狗的小把戲,都是些小打小鬧。後來他奶奶看他這樣不成器,就以死相逼,耗子孝順就在漁場找了份活兒幹。自打我來了這個小漁村,他算是找到了知音,這不前兩天我們來了一招聲東擊西,從豬場“放”了兩隻豬崽子,把豬場的朱嬸氣的跳著腳直罵街。

這老娘們跟錢叔不對付,總是跑漁場找錢叔麻煩,剛買的魚苗需要供氧,她就使壞斷了漁場的電,一晚上幾萬塊的魚苗眼見著死了一大半,結果這婆娘還在那說風涼話:“這就叫報應不爽,活該。”

這人忒尖酸刻薄,回回賣肉缺斤少兩不說,還老是摻些注水肉糊弄人,我們幾個早就看她不爽,索性來個釜底抽薪。

當天晚上,在長毛和胖墩的主持下,就著張學友的《餓狼傳說》,兩隻小豬仔被烤的焦香四溢,一隻送到了錢叔那兒,一隻落到了大家肚子裏。

長毛和胖墩是社會青年,二十出頭的年紀,他們倆一起在漁村開了家音像店靠賣點盜版磁帶和碟片勉強糊口,小店的門口就是村裏的情報站,長毛的手藝沒得說,燒烤、炸串、臭豆腐那是一絕,配上一壺清茶,簡直就是人間至味。

本來今天還想跟耗子一起去錢叔那整點兒鮮蝦打打牙祭,結果耗子奶奶犯了腸胃炎。我也是百無聊賴,便爬上了自家的房頂,眺望海岸。

在漁村,我最喜歡的便是晚霞,坐在屋頂便能眺望到遠遠的海岸線,海邊的夕陽很有特色,有時粉色,有時金黃,不過我最愛的便是橘汁味的晚霞,好像顆粒飽滿的橘子果肉,我最喜歡吃橘子,一咬滿是清香的甜味,橘子皮還能曬幹做陳皮泡茶。

今天的傍晚卻略有不同,我還坐在屋頂吹風,就看到一個同樣穿著藍色校服的長馬尾,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跳躍姿態,穿梭在下麵的小巷裏。

就看見她一下子跳到一戶人家的水槽上,兩手抓著那小平房的屋簷,以一個攀登的姿勢,手腳並用輕盈地爬了上來,她小心翼翼的踩著那處平房的屋頂,然後又一個跳躍抓著旁邊連著的二層小樓的窗戶延邊,接連蹬了幾下,便輕鬆地爬上了那處窗戶。

她的身手不俗,動作也不拖泥帶水,一般人恐怕很難想象一個小姑娘能這麼利落的穿梭在這些房屋之間。我有些好奇,這麼奇特的姑娘我還從沒見過。

屋頂沒什麼東西,我便隨意的撿起一塊瓦片丟了出去,一聲脆響,長馬尾果然被聲音吸引,我便招招手,算是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