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天後,黎藝的書桌上沒有了鮮花,窗前也沒有了助眠的八音盒,就連籠中的鸚鵡都不曾開口。
黎藝說,是我弄丟了他,或許在我的生命中,他一直都會是那個刻骨銘心的遺憾。後來,陪過她的人都很像他,卻始終不是他。
——
“黎藝,出來!”屋外傳來媽媽的聲音,“你的錄取通知書到了快出來拿,別整天窩在房間裏。”黎藝頓了頓,放下手機,穿上了鞋,向外走去。
“媽,我錄取通知書呢?”她轉頭看見茶幾上有一封錄取通知書。黎藝拿起通知書,回了房,依舊窩在那裏。
以前的某一天,她想過一件事情,等在她畢業時,他還會不會在,會不會在那裏笑著向他招手?就連他自己都未曾想到,事情會發生的那麼突然,將兩人的關係拉的那麼遠,手機裏存著他的號碼,翻過幾遍,卻始終不敢點開。
她又夢見他了。
還是在那個夏天。
他站在攝影機前。對她說,黎藝,快過來,一起合拍張照片。他笑意盈盈,眼中滿是她。
她恍惚了一下,淚止不住地湧了上來,一直在眼眶裏打轉,卻還是笑著說,嗯,我來了。他還記得她喜歡花,給她摘了一大捧。她接過花捧,挑出中央的一朵花放在了他耳旁。
看著他怔愣的樣子,她捧著腹,哈哈大笑。
他看著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眼眸裏全是她一顰一笑的影子。
風吹過簾子。沒有流星劃過,此時已半晌。
黎藝睜開眼睛,從床上爬起。挑出花捧中央的花的意義是什麼?她笑了笑,眼眶濕潤了,答案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看著窗外已高高掛起的太陽,起了床。今天也有今天要做的事情啊。
“黎藝,你要不要陪我去第二餐廳吃飯?”新認識的舍友林晴悄咪咪的說道,“聽說那裏有帥哥!”耐不住林晴的撒嬌,黎藝還是陪著她去了。
林晴端著餐盤到處亂竄,借著打飯的名義看帥哥。
黎藝打好飯坐了下來,衝著過來的林晴招手。恰巧,林晴身旁走過一個男生,戴著口罩,拎著一份打包好了的飯。
黎藝盯著那個男生的背影,有些出神。林晴連著喊了黎藝好幾遍,都沒有得到反應。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林晴看見了那個拎著飯的男生。伴隨著男生跨出餐廳,黎藝低下了頭,看著眼前未動的飯。
“怎麼?你喜歡他啊?”林晴湊到黎藝耳朵旁邊。
“不,不喜歡。”黎藝慌忙抬起頭,連連否認。
“那你為啥盯著人家那麼久?”林晴眼裏充滿了好奇。
黎藝低下了頭,沒有回答。
不,我不喜歡他,隻是他很像他。
幾天後,林晴將一張折疊的紙放到黎藝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