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憐被簇擁上花車時發現陸青已經和她走散了,她站在最高的花車台上四處眺望尋找,卻沒有找到。
當她想生出離開的想法時,四周的那些群眾就會像上次那樣,變成詭異的傀儡。
花車遊行途中,季憐被迫穿上了公主裙,太羞恥了。
她從小就不愛穿裙子,一直走中性風穿搭。
看著鏡子中化著濃妝千嬌百媚的女人,季憐想把裙子撕扯。
她才不是什麼公主,她是女王
“媽媽,我也想成為漂亮的公主。”
一個小男孩指著季憐說道。
“不,你不能成為公主,但是你可以成為拯救公主的王子。”
他的媽媽將小男孩指著的手拉了回來,語重心長地教育著自己的兒子。
“你是男孩子,怎麼可以成為嬌滴滴的公主呢?當然是成為勇敢帥氣的王子。”
季憐皺著眉毛一臉操蛋地往母子那邊看去,誰說公主就要嬌滴滴地等王子拯救。
於是在母子倆的目光中,季憐將一旁禮儀小兵的玩具步槍搶了過來,然後徒手掰成了兩截兒。
小男孩躲在自己媽媽的身後,他再也不想當公主了,太可怕了。
男孩的母親狠狠地瞪了一眼季憐,拉著小男孩走了出去。
花車的遊行接近尾聲,四周的遊客逐漸散去,在其他公主的簇擁下,季憐被趕到了換裝間換了一身禮服。
頭上的花環花冠也被換成了金色的皇冠。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季憐感覺到自己的動作越來越僵硬,心髒的跳動開始變得緩慢。
季憐掀起寬大的白色蕾絲邊衣袖,骨節處出現了黑色的線。
看來是快要被同化了。
季憐深深的吸了口氣,使勁活動著關節,試圖以此來緩解僵化。
看起來還是有點用的,黑色的紋路淡化了一些。
整個服裝間隻剩下了季憐一人,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在房間蔓延開,季憐尋著味道來到了一處暗門前。
旁邊是一個衣櫃,季憐打開衣櫃,裏麵什麼也沒有。
思前想後,季憐將衣櫃往裏一推,啪嗒一聲,暗門的鎖打開。
這是一個黑暗的小道,季憐拿上桌上的燭台,走了進去。
暗道的牆壁全是抓痕,還有凝固的血液,由此可見,這裏麵應該關押過什麼人。
季憐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順著通道往前走。
很快,她走到了盡頭,前方有一道鐵製的柵欄門,門口還有一條看門狗,明晃晃的光源照在它的身上。
那是一頭童話書裏的地獄三頭犬。
它正在門口的窩裏打著盹兒。
季憐瞅了瞅周圍發現沒有什麼可以製服地獄犬的武器。
一滴溫熱的燭淚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季憐看了一眼手上的燭台,或許這個東西可以充當武器。
於是季憐將蠟燭吹滅,將蠟燭從尖刺上取了下來,這個燭台有點像吃飯用的叉子。
地獄犬打著呼嚕磨著牙,似乎夢見了美味的骨頭。
在夢中,它聞到了骨頭的味道,很是香甜。
季憐躡手躡腳地往地獄犬的身旁潛伏而去,在地獄犬翻身時,把她嚇得定在了原地,舉著燭台做著攻擊的動作,蓄勢待發。
地獄犬的脖子上有一抹亮銀色的光在燈的照耀下閃爍,似乎是一枚鑰匙。
應該就是柵欄門的鑰匙了。
季憐身上穿著的裙子實在是不好行動,還蹭在地上發出沙沙的布料摩擦聲。
季憐瞅準時機,飛速的將手中的燭台往地獄犬的後背插去,地獄犬被疼痛所驚醒。
此起彼伏的犬吠聲在陰暗的過道中響起,讓人格外心寒。
季憐將燭台拔出,刺進了地獄犬的喉嚨,犬吠聲戛然而止。
緩了緩狂跳的心髒,季憐將鑰匙取下,打開了柵欄門。
隻見上麵的天花板掛滿了人體組織,綠色的腸子往下滴著膿水,被血液裏的鐵腐蝕的牆壁和地麵上塗滿了黃白色的油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