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兩個月漫長的暑假,九月的第一天也迎來了新學期。
星期一,早上七點五十分。
西禹三中學生會在校門口執勤,禹中的學生穿著整齊又古板的校服匆匆忙忙地朝教學樓走去。
“困死了,在校門口執勤真是個苦逼的任務。”
顧許知穿著規規矩矩的校服,看著拚命往教學樓跑的同學,抽空跟旁邊的人插了句話,手臂上的“執勤”二字條幅異常顯眼。
聽見她這麼說,邱沉言點了下頭,眼神專注地看向校門口,漫不經心地說道:“再堅持十分鍾。“
“邱沉言,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看他一副認真的樣子,顧許知無語道。
邱沉言瞥了她一眼說:“沒意見,副會長幫會長很正常,你說是吧?”
顧許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是嗎?執勤表你是不是改了?昨晚群裏發的執勤名單根本沒有我,那現在我怎麼會在這裏?”
被拆穿,邱沉言清俊的臉上沒有一絲尷尬,而是不鹹不淡地說:“嗯,我改的。”
“……”
就在顧許知準備和邱沉言繼續嗆聲的時候,他對她做了個“停”的手勢,朝著準備略過他們兩個“門神”走進學校的男生走去。
邱沉言清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骨節分明的手翻動手裏的文件,對那個男生說道:“同學,你遲到了,請報一下姓名和班級。”
這話一落,空氣都靜止了。
對方沒有搭理就想繼續往校內走,一旁的顧許知無語住了,第一次見這麼不配合的人。
“同學,我們會長問你的名字和班級呢?”顧許知走到他麵前,語氣公式化地問道。
隨即打量一眼對方,連校服都不穿,走路拽上天。這人大概一米八以上,白T恤,黑運動褲,外套也是黑色的,鬆鬆垮垮披在身上。
他這臉長得還挺帥,皮膚冷白,五官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眉眼上挑,臉上沒有一點瑕疵。
顧許知竟然沒有意識到這樣很沒有禮貌,她打量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她,見她盯著自己出神,男生笑意盈盈地說道:“傻眼了?我知道自己很帥,但你這樣直勾勾地看著,我也會臉紅!”
他語氣上揚,雙手抱胸,調侃十足。顧許知完全看不出他哪裏臉紅。
被他這麼說,顧許知才意識到自己確實看的有點出神,隨即恢複正常並晃了晃手中的“條幅”,再次問道:“同學,你叫什麼名字?我們要登記一下。”
邱沉言看著眼前這一幕依舊冷著臉,不過眼神有些黯淡又極快地恢複清冷,快得讓人無法捕捉到。
“男!”對方還是笑意盈盈地看著她,答非所問。
“同學,我問的是你叫什麼名字,哪個班的?”明知他是故意的,顧許知忍著脾氣,再次問道。
心裏早就問候他全家了。
今早七點二十分,被邱沉言電話一陣轟,整個人本就暴躁,急匆匆地來到學校“站崗”,現在又被對方戲耍,她早就不耐煩了。
男生看見她一直忍著脾氣,便覺得有些好笑,繼續調侃:“男,十七歲,家住月灣小區,上有老下有小……”
還想繼續胡扯,結果被一直忍著脾氣的顧許知給打斷,“你可能智商不在線,我問的是你叫什麼名字,哪個班的?”
“我知道你是男的,我有眼睛並且沒有瞎,難道我不會看?”
長得像模像樣,怎麼說的話這麼氣人啊,說的什麼跟什麼,她需要知道他幾歲嗎?需要了解他家有多少人嗎?莫名其妙,她看著很傻嗎?
“同學,你再不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可就要請教導主任親自來了。”
邱沉言見顧許知來了脾氣,語氣有些不好地對眼前的男生說道。
男生當然知道這兩人生氣了,收起笑意盈盈的表情,麵無表情地對邱沉言說:“會長是嗎?教導主任隨便請來,他來了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這話拽拽的,跟剛才他一直笑的樣子完全不是同一個人,顧許知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這就被給嚇到了?”看見顧許知明顯後退一步,他又變成了笑意盈盈的樣子,眉眼上挑。
顧許知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這變臉速度太快,他是學過川劇嗎?中間都不帶緩衝。
邱沉言清冷的眉眼一皺,很顯然他沒碰見這麼難纏的人,還想繼續再說什麼,就聽到顧許知不耐煩的問道,
“少廢話,名字和班級?”雖然眼前這位爺看著很不好惹,但是職責所在,顧許知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對他的調侃完全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