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幾人聞聲，把目光看過來。
“哈哈，幸運的老波利！”
“是啊！能活到退休，沒有把命丟在土星大氣層裏，真他麼幸運！”
“來吧！波利，一起過來喝一杯，作為臨退休人員，聽說可以越級嚐嚐派遣工們享受的美酒！足足十升，不會要獨自享用吧！”
“沒錯！快來吧，也讓我們見識一下上等人的享受。”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間形成的慣例，每一位在土星地軌道采礦空間站退休的人員，工作的最後一天結束後，都能在各區酒館享受十升高一合同等級供應的酒水。
每個合同等級的人員，隻能購買到對應等級的酒水和其他服務，即使你有足夠的服務點數，也不能越級。
空間站最頂層，聽說是傳說中的編製崗位聘請合同人員所在，那裏有享用不盡的美食和美酒，能在一千平的房間裏休息。
這對於李波利他們這些最低級的人道福利保障工們來說，是隻能想象的遙不可及的地方。
他們平日裏接觸最多的就是安檢位置的非全時勞務派遣工們，他們不用離開空間站下到土星大氣層，工作舒適安逸。
還有專門的生活空間，不用跟礦工們在最下層擠在一起。
把自己的合同等級升一級，每天拿著安檢儀掃描一眾礦工，這是這座空間站裏的大部分礦工們夢寐以求的職業規劃和方向。
除了安檢員，至於非全時勞務派遣合同還有沒有其他的工種，礦工們是不知道的，畢竟沒有高等人願意跟礦工們交談，除了審訊時候例外。
“好吧！好吧！就讓我仁慈的李波利，滿足你們這些礦渣們的卑微願望！”李波利他自己也不能喝完這十升酒，作為D0643區資曆最老的礦工，臨離開之前可以給他們平淡的生活，留下一點美好記憶。
“噢！……”
“波利！”
“波利！”
聽見後，圍繞著酒水自動售賣機，人群高呼波利的大名。
李波利舉起手，回應大家的歡呼。
“安靜！”
“安靜！”
等大家慢慢安靜下來之後，李波利神色莊重走到售賣機麵前，緩慢而堅定的把自己的個人終端劃過收銀口，然後開口道：“十升非全時勞務派遣合同等級供應酒水！”
此時人群已經寂靜的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眼巴巴的等著吐出酒瓶的出貨口。
嘩啦啦啦……
模擬金幣碰撞的聲音響起，大家聽來，沒有比這更美妙的聲音了。
嘭！
10酒瓶從出貨口吐出，落在框子裏。
瓶子上貼著的紙簽上標注著：50度乙醇香精勾兌飲料，規格1升。
李波利一瓶瓶依次拿出來，放在吧台上。
上一次飲用這種美味是什麼時間呢，腦海裏已經沒有具體的印象了，隻知道很久很久以前了。嗯……！記起來了，是不死凱恩退休時喝的，那時李波利還是剛滿三十歲的小夥子，肌肉結實，皮膚緊實。
現在，身上的皮膚都起皺了，還有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的痛楚，隻能依靠止痛藥緩解。
細細的嗅著空氣中彌漫開的酒香，一口口的吞咽著口水。
“味道！味道怎麼樣！”激動的聲音都開始顫抖的光頭漢子，看著李波利打開的酒瓶問道。
李波利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香！要不要嚐嚐！”
“想！”光頭漢子又咽了一口唾沫，直直的盯著酒瓶，下意識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