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越的唇角抽了抽。
這真的是粗暴豪橫而沉甸甸的愛啊。
那南瓜一樣大的金疙瘩被四個保鏢送去她的公寓。
前院的空地上,周明澈看著蘇越,幾次歎氣,欲言又止。
終於在司機將車開過來時才開口:“越越,血緣這種東西也很難說,像是親人之間反而不能直接輸血,有血緣,也未必一定要親近。”
蘇越歪頭,逆著光看周明澈,笑容中染上晨曦的光:“大哥這是在安慰我嗎?”
“我做的很不明顯嗎?”
蘇越失笑。
笑停了之後,認真說:“我很幸運,小時候生在有愛的家庭,我見過,感受過愛,我有一個能為我付出一切的父親,我有超越大部分人的天賦,並且足夠勤奮努力,我遇到了叔叔,遇到你們,有了新的家人。”
“我足夠聰明,所以很擅長權衡利弊,我太過幸運,導致我也很迷信。”
“十七歲那年,我在手術室外等我爸爸做手術的時候,我在祈禱,隻要我爸爸能平安, 那個女人前十七年養了我,我算她一年十萬,我以後一定會給她一百七十萬,算是我積德。”
說到這裏,她勾起唇角:“我爸爸脫險,我信守承諾,算上這次我給她的二十萬,剛好一百七十萬,我和她兩清了。”
周明澈愕然:“所以之前那十多年,你不是心軟?”
他們都以為蘇越一次次的給李芳錢,是還念著母女之情。
“大哥呀,你還是好好精進你的醫術吧。”
蘇越漾起明媚的笑容,坐上司機開過來的奔馳。
隻有把人情還清了,之後動手才能毫無負擔且不留話柄啊。
“越越姐。”
周明深大叫著從遠處跑來,手中還抱著一大束長出花苞的香水百合。
蘇越示意司機等等。
周明深是周淑華和林謙的小兒子,今年二十二歲,在港城大學計算機係,今年也是研一。
看著周明深,蘇越想到聞嶼。
都是一樣的青春啊。
周明深跑到車前,喘了兩口氣,一雙眼睛裏都是滿滿的期待:“越越姐,下周三兩點半我有辯論賽,你能來看嗎?”
港城大學辯論隊裏如今都還流傳著蘇越的傳說。
他要是能請動蘇越去看,肯定能成為整個辯論隊的爸爸。
“你把地點時間發給我。”蘇越說。
“好的好的。”
周明深點頭乖巧的像是小狗,一雙眼睛亮汪汪的,忙不迭把花遞給蘇越:“這是賄賂。”
蘇越眉眼俱染上笑意,接了過來。
等蘇越坐的車駛遠,周明澈問:“什麼辯論賽?”
周明深笑得露出標準的八顆牙:“港城大學和南川大學設立的‘踴躍杯’聯賽。”
南川大學?
周明澈斜著周明深:“聞嶼也會參加?”
“嗯哼。”
周明澈:“幼稚。”
說完坐上車,卻在經過周明深的時候,搖下車窗:“記得告訴我結果。”
周明深:……
從老宅進城的路上,蘇越接到白青青打來的電話,說她的車在鹿風大酒店,問她的意思。
她不是讓聞嶼開走了嗎?
“送去辦公大樓。”她說。
白青青:“好的,還有,剛才公關部朱莉和我說她看到有人在網上發布帖子,是有關您母親被拘留的事,問您的意思。”